“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咱們啊,管不著。”二大爺坐在石頭塊上,拿著石頭刮了刮自己腳底下的泥土:“真要是想賺錢啊,得靠著自己的本事。”
“干活兒有把子力氣就能做了,還要有什么本事?就看看到作坊去干活兒的那些人,有什么本事?還不是去出力氣去了,莊福一個瘸子,還去當了掌柜的,他雖然有個兒子,但那是繼子,都不是他的種兒,莊福現在就算是賺再多的錢,打下再多的家業,那將來也不是他的呀。”
“你可閉嘴吧,人家的事兒,你在這兒嘚啵嘚啵沒完,你想干啥啊?”二大爺沒好氣的看著身邊兒的后生。
“二大爺,您在村子里輩分高,甭管是莊壽還是莊福,您說的話,他倆肯定得聽啊,您看,您得幫幫我,幫我找個活兒。”
“什么活兒啊?”二大爺說道:“隔壁村地主家想要個放牛的,一個月給一錢,你去不?”
“二大爺,放什么牛啊,您讓莊壽給我找個活兒,就跟莊福差不多就成,我保證,比莊福能干多了。”
兩人在太陽底下的墻根前頭說的話,柴昭都聽見了。
柴昭都聽到了,莊壽自然也聽到了,他心里的滋味兒有些不好受。
先前他可是說村子里的人,都挺淳樸的,結果呢?見到了好處,哪兒還知道淳樸倆字兒?
“唉?二大爺您看,是莊壽,莊壽回來了。”
原本在墻根兒蹲著曬太陽的年輕人見到莊壽之后,直接就來到馬車旁邊。
“莊壽,我是柱子啊,你還記得我不?”柱子滿臉期待的看著莊壽。
莊壽點頭:“自然是記得,怎么,有事嗎?”
“那個,莊壽啊,你看看,咱倆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你好不容易回一趟村子里,哥哥也好不容易見你一次,走,到哥哥家去坐坐?”柱子盛情邀請莊壽。
“不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去你家了。”莊壽拒絕了柱子。
說完之后,莊壽一揚馬鞭,就要駕著馬車離開,柱子直接擋在了馬車的前頭。
“莊壽莊壽,不是,不進去也成,倒是有件事兒,哥哥想要厚顏請你幫忙。”柱子笑呵呵的說道:“哥哥家里的情況,兄弟你也知道,哥哥知道你有門路,看在咱們一起長大的份兒上,幫幫哥哥,怎么樣?”
“這我可幫不了你。”莊壽說道。
“哪兒能,莊福都成了掌柜的了,莊壽,咱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有好活兒,可不能都往外人身上推啊。”
“莊壽說的不算。”柴昭在車廂里出言說道。
還是他來說比較好,也免得莊壽為難。
“莊子上的作坊,是我建的,用什么人,也是我決定的,莊壽只是替我辦事罷了。”柴昭說道:“你若是堪用,自然會用你,你若是不堪用,你找天王老子來,我也不會用你,把路讓開吧。”
柴昭話音落下,原本跟在馬車后頭的柴家的下人,便護在了馬車的兩邊。
柱子見狀,也不敢再多說話了。
馬車里頭的那個才是正主,莊壽只是給人家駕車的,莊壽面前他能說上話,馬車里的大人物,他得罪不起啊。
柱子也怕給自己惹事兒,這些大戶人家,可端的是拿著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不當回事兒,得罪了人家,還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柴昭覺得,有時候惡名在外,倒不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至少行事兇巴巴的,不會讓一些潑皮無賴給纏上。
這就是老實的怕楞的,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柱子是屬于楞的,而他們一行人,則是屬于橫的。
柱子攔住柴家的馬車,也引來了村里不少人圍觀,在見到莊壽對柱子的請求無動于衷之后,有不少人,都開始對著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