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前往通濟渠查辦這件案子,也不是什么輕松的事兒啊?!鄙袝〉墓賳T嘆息一聲:“柴少卿應當也是知道的,這啊,得罪人的事兒?!?
柴昭只是應聲,但是并沒有說什么。
反正這件事兒,現在還沒開始著手查呢,就已經有了結果,說再多,結果也不會改變,他又何必去多嘴呢?
一切就按照政事堂和尚書省定下的來唄。
“但是,即便是得罪人,咱們也要為陛下分憂不是,通濟渠的工期多延長一天,百姓們就遭一天的罪,指不定會有多少人為朝廷獻身呢,所以,這件事,咱們要好好的辦?!鄙袝〉墓賳T說道。
“大人說的是。”柴昭應聲:“既然是政事堂和尚書省共同商定,那這一路上,太府寺這邊,就全聽尚書省和政事堂這邊兒的決定,就不再多插手了?!?
“柴少卿能代表太府寺的態度?”尚書省的官員問道。
“既然太府寺那邊兒讓下官來,下官厚顏,應當是可以的?!辈裾颜f道。
“那感情好啊。”尚書省的官員笑道。
這下倒是省事兒了。
他就怕柴昭這個年輕氣盛的,不管不顧,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做,那柴昭跟著他們一起去,豈不是去給他們添亂去了。
尚書省的這個官員跟柴昭又聊了兩句有的沒的,然后兩人之間的聊天也就到此為止了。
天黑之前,來到了一處城鎮,在驛館之中歇息下了。
第二天接著趕路。
越早處理掉這件事越好。
不然的話,天氣越來越冷了,誰都不樂意在外面遭罪。
今年楊廣從榆林郡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八月了,柴昭在莊子上又待了一個月才回到大興城,現在已經是十月下旬了。
這次從大興城一出來,去調查通濟渠欠款貪污的事兒,就算是來回不做事,光是趕路,就要一個半月的時間,眾人心里能不著急嗎?
誰也不樂意冬天在官道上走。
別說是騎馬了,就算是坐馬車,那馬車的車廂都是透風的。
走到中途,然后到黃河渡口,乘船東進,等回來的時候,估計就坐不上船了。
在船上,好歹還算是舒服點兒,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晃悠的厲害。
就仿佛學生時代你睡在上鋪,下鋪睡著你的哥們和他花了兩百來塊錢從網上追到手的女朋友一樣。
到了板渚,修建通濟渠的官員大多數都駐扎在這邊,然后沿著運河的路線,往那邊兒去,沿岸能見到不少人,不少隊伍,不少官員的住處。
尚書省的人目標很明確,到了這邊兒之后,直接拿著政事堂的牌子,調遣人馬,然后抓人。
所抓的人,都是柴昭在名單上所看到的人。
而柴昭跟著尚書省的官員,一路上沿途也見到了不少人,除卻官員之外,最多的,便是修運河的徭役。
原本征調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只是大隋的普通百姓,死在運河里一些,而現在剩下的這些,肉眼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哪兒像是能干重活兒的樣子?
這邊兒一斷糧,他們是受到直接影響的人。
那些個狠心的官員,甚至沒想著讓這些人修完運河之后還能活著。
柴昭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少爺,莫要忘了老爺的叮囑,都已經忍了這么長時間了,不差這點兒工夫了?!鼻f壽笑聲提醒柴昭:“而且,這次抓了這么多人,殺了這么多人,上頭應該有所收斂了,情況會好起來的。”
柴昭點了點頭。
這個態度是來敷衍莊壽的。
好起來?好個屁,幾千年都是這個老樣子,一旦手里有了權,那么就想要更多的權,想要更多的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