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這邊兒的時候,朝中并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就算是派人到臨潁縣這邊來賑災,也只是收到了陛下的旨意。”張侍郎說道。
“那就再寫一道奏章送到大興城去。”柴昭說道。
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總不能修河堤,疏通河道這種事兒,還要靠著他們自己吧?
要是這種事兒他們自己能做了,那還要朝廷干啥?
柴昭心里已經開始吐槽政事堂還有尚書省的那些官員了。
上次查貪污案的時候,就已經吐槽過一次了。
不敢得罪人,就推一些替罪羊出來。
不過,替罪羊的事兒,楊廣心里也已經有數了。
個中復雜之處,柴昭心里知道六七分,但是他也懶得多想,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
這次可不能含糊了,沒有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那就盡量將事情做好吧。
潁河,也不能不治理。
不治理,那就要死人。
“先送到大興城,然后送到五原去。”張侍郎說道。
柴昭應聲。
先送到大興城,是因為要跟政事堂和尚書省打招呼,要是沒有用的話,那就送到五原去,送到楊廣的手里。
楊廣雖然貪圖自己享樂,但現在的楊廣也不是出了事兒不處置的帝王。
到大業十三年的時候,實在是處置不了了,他也就得過且過了,享受一天是一天。
因為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皇帝,最不濟,就算是大隋滅亡了,他也能像陳后主一樣,衣食不愁,至于是否會被囚禁,他不在乎,只要有吃的有喝的有美女,在哪兒不一樣。
只是后來宇文士及的操作,讓他心態崩了了。
宇文士及在他面前殺了他最疼愛的小兒子。
來到山下之后,農田倒是成了其次的,眾人直接去了潁河的河堤旁邊。
從古至今,人類都是沿著江河湖海而聚集居住,因為水是生命之源,沒有水,啥都不得行。
“缺口很大啊。”柴昭說道:“這要是給堵上,得費多大的工夫啊。”
“照目前來看,要是黃土崗上所有的人都下來的話,大概六七天就能給堵上。”張侍郎說道:“要是所有青壯下來的話,時間再延長一些,十天左右吧。”
十天,那也是時間不短啊。
“那就這樣了,所有的青壯,下山修河堤。”柴昭說道:“至于給政事堂和尚書省的奏章,給陛下的奏章,還是要送,能從朝廷手里摳一點兒出來是一點兒。”
國庫里是緊張,但是儲存在全國各地的糧倉都還是滿的呢。
現在他們不缺錢,就缺糧食,讓人活下去的糧食。
至少朝廷撥調一些,他們的壓力就能減輕一些。
“那地里的活兒怎么辦?”張侍郎問道:“讓山上的其他人來做?”
柴昭點了點頭:“沒錯,現在還不是節省力氣的時候,青壯修河堤,這是重活兒,他們能做,年紀大一些的,沒有那么大力氣的,還有那些女人們,地里的活兒,能應付得過來。”
“山上的那些半大孩子,也不要讓他們閑著,至少是個勞力,現在顧不得其他了,得抓緊恢復才行。”
柴昭甚至連那些半大孩子都算上了。
就算是孩子,為了自己的家,也得出力干活兒。
五歲以下的就不用了,至于五歲以上的,至少還能在地里撿個石頭什么的呢。
“莊壽,上山去傳我的命令,所有四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都到潁河河堤這邊兒來。”柴昭說道:“其余的人,留下在黃土崗上做飯的,剩下的,全都下山,將原本沖毀的田地收拾出來,告訴他們,要是十五天之內收拾不出來,這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