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在院子后面的偏房里,穿過一個原型雕花的拱門就到了,柳母一直抓著方言清的衣袖,不愿松開,方言清指了指小屋,說道,“伯母,那間屋子就是茅房,你進去把門關上就好,我在外面等著你。”
柳母聽了方言清的話,張了張嘴,似有什么話要說,剛要開口,茅房里就走出來一個丫頭,看見方言清和柳母站在外面,不知怎么回事,微福身,施了一禮,“言姑娘。”
方言清點點頭,應了稱呼,那丫頭見沒什么吩咐的,便轉身離去,柳母一直抿著嘴,不發一言,直到那邊的丫頭走出了多遠,才偷偷摸摸從自己的胸前掏出一根吊著紅繩的玉佛,把它塞個了方言清,然后竟要跪在方言清面前。
方言清連忙抓住柳母的手,扶起柳母,說道,“伯母你有話好好說,這是做什么?”
柳母看著方言清,低著聲說道,“我們家本來就是尋常人家,我本來就想的給她找一個普通人,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這陰差陽錯的入了這深宅大院,以后的日子一定也有說不出的難,她這丫頭倔強,不愛同我說這些傷心事,人家都有娘家幫襯,我們也給不了她什么,我找來找去,也就只有這個拿的出手了。求姑娘行行好心,遞給她,這個本來是打算她歸寧那日給她的,又恐她父親看見了,又拿去賭了,這才想了這個損招來麻煩姑娘。”
這母女兩的念頭倒是相似,柳云芳一心瞞著她父親給她母親捎東西傍身,她母親一心瞞著她父親給她求東西,方言清扶起柳母,將袖袋里的錦袋取了出來,說道,“這是云…嫂嫂托我給你的,是她的一些心意。”方言清說道把錦袋塞到柳母手中,平日里的云芳姐姐叫慣了,一時間換上一個稱呼,自己還有些許的不習慣,好在忙改了過來。
柳母看著自己手中的錦袋,楞了一下,又連忙往回塞去,“這可如何使得,我又用不著什么錢銀,這還是她留在身上傍身的好,這大宅院里的用錢一定不少……”
“伯母,”方言清說道,“這是嫂嫂的一片心意,你念著她,她自然也念著你,你把這錢收下,她在這兒過著也安心,也好放心的收你給她的東西,你說是嗎?”
柳母聽到方言清的話,有些的猶豫,停了把東西往回塞的動作,方言清見柳母聽了進去,繼續說道。
“我在中間跑腿,要是只拿了你的東西回去,不講她給我的給你,嫂嫂心里也難免會生出間隙,所以,伯母為了我和嫂嫂的情誼,也為了嫂嫂安心,這錢還是收下吧,我也好以這話說給嫂嫂聽,讓嫂嫂也收下這東西。”
柳母細想了片刻,也覺得方言清說的有理,點點頭,將錦袋收了下來。
“伯母,快進去茅房里收拾吧,我們在這兒說了這么久的話,舅母待會兒定會叫人來尋的。”
柳母點點頭,在這兒說了這么片刻話,還沒有小解,這會兒聽方言清說,也覺得難受,遂進屋收拾去了,柳母剛進茅房,就看見一丫頭走了過來,直奔方言清這邊,待走到方言清面前,才一下子停了步子,朝方言清福身說道,
“太太問柳太太可是身子上有些不舒服,府上的大夫正好閑著可以替柳太太看一眼。”
柳母在茅房里也聽見了丫頭的話,忙扯著聲音喊道,“不用麻煩,我馬上便好。”
“如此便好,那我先回去同太太回話了。”丫頭聽見柳母的話,福身說道。
又等了會兒,方言清看柳母一邊理著衣服的走了出來,走上前,陪在柳母身邊,走回了喜宴大院里,方言清剛扶柳母坐下,就聽見湯依云朝自己照顧道,“言清,你快過來。”
方德正走到其他桌,同自己的同僚一邊說話一邊吃著,那邊湯依云也走到一堆太太跟前,在一起說笑,倒是苦了柳父、柳母,呆若木雞的坐在喜桌上,只能的吃菜。
方言清聽了湯依云的招呼,只好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