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了?自昨夜里瞧著就一直面色不好,可是病了?”晴丫頭看著大抵方言清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皺著眉頭說道。
方言清聽見了晴丫頭的問,笑了笑,說道,“沒什么,大抵是天不好,犯了夏困,所以乏的慌。”
“乏?那可是我來的時辰不對?”一聲爽朗笑聲傳來,聲音熟悉的很。
方言清聽著聲音,忙看向門外,來的人正是丁三娘,還是穿了件群青色的旗袍,頭發挽起,一把小扇微微的扇著風,面容含笑的看著方言清。
“三娘來了。”方言清看見是丁三娘,臉上露出些笑容,說道,“這么些日子沒來,剛來便說時辰不對,我看三娘是不想來吧。”
“姑娘冤枉我,分明是我先聽見姑娘說自己乏了的。”丁三娘邁著步子進了屋,慢悠悠的坐在了方言清旁邊的位子上。
晴丫頭連忙把茶杯放好,摻好了茶,放在了桌上,然后退到了一邊。丁三娘看著晴丫頭的動作,笑了笑,素手撫杯,端起茶盞,聞了一下晴丫頭剛倒的茶水,笑著說道,“還是碧螺春。”
方言清看丁三娘沒有問起晴丫頭,連面上都沒有露出些許的詫異,心中有些了然,說道,“這丫頭,是三娘同我舅母開口提的,才撥到我院里來的吧。”
“嗯,”丁三娘點了點頭,便承認了,“我也就是提了一嘴,你舅母本就有這個心思,我這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的說了兩句。”
方言清用手枕著下巴,點點頭,看著面容帶笑的丁三娘,不由的想說道自己的心里話,可偏偏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
丁三娘看向旁邊站著的晴丫頭,說道,“這兒不用你了,我教姑娘念念書,你出去休息會兒罷。”
“是,丁先生。”晴丫頭聽了丁三娘的話,福了福身子說道,然后便轉身出了屋子。
“每日三頁的算,今日應講女德篇了。”方言清略支起身子,開口說道,然后便要起身去拿書。
“欸,傻姑娘,”丁三娘忙叫住方言清,“誰要與你講書了,該看的你自己都看完了,我這會兒同你講什么。我是看你心里裝的有事,把人支出去,你瞧著如何痛快,就一股腦的說與我聽吧。”丁三娘見方言清此刻還是有些沉默,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笑著說道,“姑娘放心,這做人首先是得管住嘴,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也是知道的。”
“昨兒嫂嫂和二哥大婚,”方言清微嘆了口氣說道,“不知為何,我心里亂的慌。”
丁三娘看著方言清皺著眉頭,心緒紛雜的樣子,問道,“姑娘是心里不喜嗎?”
方言清詫異的看著丁三娘,只聽丁三娘繼續說道。
“一書婚約,便將兩人栓住,這樣的做法,姑娘心里其實是不喜的吧,”丁三娘笑了笑,似乎回憶到了什么趣事,說道。“以前,有人和我說過一番話。她說,女人這一輩子太過憋悶,活的著實委屈。男的成婚后還可以去找知己,女人卻只能關在這高墻中,求著男人的恩寵。如此不痛快,卻還要學著認命,只有想著法子的讓自己心里歡快點,才能把余生打發掉。倒不如做只云雀,自由自在的,想飛到哪兒就飛到哪兒。”
確實沒料到丁三娘會說出如此一番話,方言清眨了眨眼睛,這話中的無奈,似乎就像自己心中的寫照一樣,甚至比自己心中的無奈還要深刻幾分,喃喃的說道,“確實,做云雀好,自由,只不過要做天地里的云雀,不能做這籠中的。”說完,又看向丁三娘,問道,“三娘,這話,是你說的嗎?”
“不像?”丁三娘扇了扇扇子,眼角彎彎的問道。
“不像。”方言清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這番話聽起來無奈的很,而三娘生性灑脫,不像是三娘所說,倒像”方言清想了想說道,“像是一個關在闊院子的中年,亦或是老年女子,與相公的婚事不和睦,心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