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暫時應是來不了了,祖母聽說了那位日日在門外守著的豐功偉績,把他同苒苒一起叫到暖閣去了,怕是要一會兒功夫。”
方言清聽著朗朗的男聲,抬頭看了過去,對方的面孔正好擋住斑駁的暖陽,留下一片好看的剪影,長長的睫毛在金黃的陽光中度了一層光澤,輕輕一眨眼,便似抖落了一眼的陽光,似抖落在自己心上。
“我不急,左右沒事,就在這兒等著就好。”方言清低下頭,不知在躲避什么。
“你在這兒等著也是拘謹,不如同我一道去釣魚吧,就支在涼閣那兒,那兒你是去過的。”衛朝不由分說的說道,上前走了兩步,一手背著后面,一手伸向方言清,微微屈身,端著一副莊嚴的大禮,笑著說道,“言清姑娘賞個臉,可否一同去看看。”
面前的手掌就在自己的眼前,今日的衛朝穿著毛衣套著襯衣,毛衣就是簡單的灰色單線,整個人看起來卻溫柔了許多。信紙上的他也提過自己愛釣魚,技術又十分差勁,但只有祖宅里有一處大池塘,里面養了許多魚,又沒得人釣,自己只有在那兒才釣到,若是有緣相見,可以一同去那兒坐坐,那兒風景很好。面前眉眼帶笑的人與之前的記憶重疊,像是等待了跨越了紙張的邀請,雖短短幾句,卻足以撩動心弦。
樹枝上的葉子略有些微黃,帶著些黃斑的葉子,仿佛在訴說秋快來了。衛朝微微抬手,掠過方言清額頭,替方言清抬起了堪堪伸展向下的樹枝,釣魚的位子選的僻靜,一路走過來都是踩著園子里地上覆蓋著的青草,這一腳踩過便壓扁了一路。馮苒苒屋子里沒人,就叫晴丫頭等在屋子里,衛朝心細,囑托道,若是覺得不自在,也可以去旁邊的稍房,也是小滿屋子里等著。
邊上的兩個大白石頭上鋪著軟墊,旁邊還放著一個小木桶,應該是為了裝釣上來的魚備下的,方言清看了眼木桶,里面只是裝著小半桶清水,“你現在一條魚都沒釣著。”
“嗯,技術不太好。”衛朝毫不謙虛的說道,大白石頭上的軟墊不大,只有一人的,方言清忸怩著不肯坐上去,說是坐草地上就好了,衛朝也不肯坐上,結果二人都坐在了草地上,只放了一塊軟塌在大白石頭上。
“早知道你要來,該備上兩份的軟墊的。”衛朝有些懊惱的說道,面容依舊是笑著的。
這般席地而坐倒是把自己慌亂的心思全都撥去了,看著面前波光盈盈的湖面,方言清忽然覺得很舒心,一種神奇的力量,讓自己的心歸為沉靜。
“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想去國外看看。”衛朝先開口說道,把手放在盤起的膝蓋上。
“那是之前的想法,”方言清看著面前的湖泊,忽然長舒一口氣,聽著耳邊傳來的風吹過葉片的颯颯聲,方言清微微瞇起眼睛。
“那現在呢?”衛朝追問道。
方言清聽到衛朝的話,微微沉思了一下,“當個教書匠?”說完輕笑了一下,自我否定的說道,“我胡亂說說罷了,還是要嫁人的。”
此刻的風十分的小,小的讓方言清差點就順著風說出了心里話。
“其實涼閣這里的景色,要數冬是最好看的,軟團團的雪堆在湖邊的石頭上,湖面結起了薄薄的冰,著邊上的樹全部都被裹了白色的水晶條,輕輕一拍樹,上面便可以抖落一大團雪,只有紅色和黃色的梅花開著,十分的香,縈繞在自己身邊。”
方言清聽著衛朝的話,在腦海中一下子勾勒出冬景的樣子,像水墨畫一樣的風景,白黑相間再濃淡的暈染開,暈成了朵朵花瓣,帶著清香。
衛朝伸手抬起了支在地上的竹竿,一條魚咬著勾,正來回的撥動。
“今兒也算得有收獲了。”衛朝把魚放進了木桶里,笑著看向方言清,“中午做酸菜魚,你可愛吃?”
“你做?”方言清隨口問道。
“你想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