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寧七靠在床頭和喬凜通著電話。
簡單提了下在商場里遇到周啟安的事兒。
“這么巧?”
“是呀,我當(dāng)時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寧七側(cè)臉夾著電話,手上還擺弄著一張?zhí)柎a紙,“不過周啟安說,他要和露瑤結(jié)婚了,這倒是個好消息?!?
“結(jié)婚?”
喬凜輕呲一聲,“他和徐露瑤這么久都沒動靜,怎么一看到你就要結(jié)婚了?”
“他們只是還沒宣布吧?!?
寧七揚眉,“那你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周啟安故意說要結(jié)婚給我聽?這么做的意義在哪了?”
“男人冒壞水,就是一瞬間的事兒,街邊犯罪,都是臨時起意?!?
喬凜沉著腔,“馬三寶,你和周啟安要保持好距離,別私下單獨接觸,明白沒?!?
“喬先生,你是不是覺得天底下男人都對我有意思呀?!?
寧七盤腿坐到床上,笑的無奈,“您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老子直覺靈敏,就靠這腦子吃飯呢?!?
喬凜不吝的,“誰但凡有誰惦記我的東西,我立馬就能聞到味兒?!?
“誰是東西!”
寧七失笑,“你屬哮天犬的呀,隔著太平洋還能聞到兒!”
“馬三寶,你別跟我起勁……”
話筒里插入陌生男聲,“老板,您來看下大盤,現(xiàn)在走勢又開始……”
“喬凜,你先去忙!”
寧七提了提音兒,“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單獨和安子見面的,先這樣,明天等我勝利的好消息!”
放下電話。
她看了看手里的號碼紙。
曹鈺瑄在客廳看電視,抱著一桶爆米花不停地發(fā)笑,“領(lǐng)導(dǎo),你出來看電影呀,喜劇片,太逗了!”
“你先看吧!”
寧七回了一嗓兒。
關(guān)好房門。
思忖了一陣,還是把號碼撥了出去。
坐在床邊,寧七持著電話,莫名緊張。
幾聲后,那邊接起,“你好,請問找哪位?!?
女聲很成熟,上了些年歲。
說的是粵語,寧七聽不太懂。
捕捉到‘邊個’這類的發(fā)音,馬老板接茬道,“你好,我想找徐露瑤,請問她在家嗎?”
“找徐小姐?”
對方旋即便用生澀的普通話回道,“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徐露瑤在京洲的朋友,我叫馬寧七?!?
寧七應(yīng)道,“方便請她來通一下電話嗎?”
“好的,請您稍等。”
……
安靜了幾分鐘。
寧七聽到那邊隱隱的傳出對話的女音,不自覺地抿唇。
腳步聲踩著地板走近,話筒被再次拿起,熟悉的甜音兒傳出,“寧七?”
寧七滯了幾秒,鼻腔立馬就開始發(fā)酸,“嗯,是我?!?
“你來港城了?”
徐露瑤的聲音透著驚訝,“什么時候到的?”
“昨天晚上,我來辦些事?!?
看來周啟安還沒跟她講自己來港城了。
寧七忍著情緒,“露瑤,這兩年,你為什么都不聯(lián)系我了?!?
“……”
徐露瑤的音兒匿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生病了,情緒總是控制不住,就沒有再找你。”
“情緒為什么會不好呢?”
徐露瑤的音腔貌似沒變,仍是軟糯糯的。
乍一下聽不出差別。
說上幾句話,就會發(fā)現(xiàn),她聲線啞澀了許多。
不似曾經(jīng)那么清透了。
有點朝煙嗓靠攏。
多了許滄桑的味道。
“露瑤,你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