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主接過青銅牌只看了一眼,立馬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雙手舉起青銅牌歸還丁叢。
見東主如此恭敬,丁叢也有些詫異。白玉堂給他這面青銅牌時說的很簡單,這是墨家信物,墨家人見到牌子就知道是自己人。只是從東主的舉動來看,丁叢怎么也不會相信這是一件普通的信物。
見丁叢接過青銅牌想要收起,東主臉上有些猶豫。
“有什么話盡管說。”見東主欲言又止,丁叢淡淡的說道。
“不知,可否再次展示信物?”東主面露難色的說道。
這面青銅牌飾是墨家大長老的信物,白玉堂從來沒有交代過大長老是誰,去了什么地方。但每位墨家成員都清楚這面牌飾的圖案造型。最重要的是,這件信物只有通過特殊手法才能展示持有者的信息。
這是東主第一次見到,甚至是墨家數百年內第一次有人見到這面牌飾。雖然青銅牌假不了,但持有者是不是大長老就不好說了。東主見丁叢年輕,怕他手中的信物來路上有什么問題,因此才要求他進行展示。
東主看似面色猶豫,其實內心極其平靜,說完后還謙卑的向后退了兩小步,看起來好像給丁叢留出空間進行展示,實際卻是將腳下的機關踩下。一旦丁叢的信物來路不明,不知如何展示,東主便會發動機關。
丁叢早在進入后院時,便將四周都探查了一遍,這時見東主移動的位置,心中已經有所了然。只是白玉堂給他青銅牌時壓根沒提什么展示的事情,這到讓丁叢有些為難。
丁叢之所以選擇直接來聊城找墨家查人,為的便是縮短信息傳遞的時間,爭取以最快速度查出虞姬的情況。沒想到一件信物居然還要雙重驗證。
東主見丁叢露出遲疑之色,左腳后跟微微抬起,只以腳尖點地。
丁叢見狀微笑道:“先別沖動。”
東主的舉動被丁叢一語叫破,也只是心中微有起伏,神情上依然淡定,躬手道:“還請盡快展示。”
丁叢將青銅牌握在手中的時候已經仔細感知了一遍,聞言右手食指輕輕點在青銅牌飾中巨大墨字的最后一橫上。
手指與青銅牌剛一接觸,墨字中心瞬間火花四起,一個飛舞的火字隨之點燃。灼熱的溫度讓丁叢手掌四周空間看起來有些扭曲,東主也被突如其來的高溫嚇了一跳。
那個火字燃燒了片刻便由紅轉黑,最后又恢復到青銅本色,火焰也就此消失。
丁叢笑問道:“現在可以松開機關了吧?”
東主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抱拳道:“大長老勿怪,我們也……嗯,大長老里面請。”說話間,東主慢慢落下左腳,右腳輕輕跺了兩下。
丁叢也不怪他,畢竟謹慎才是情報機構的生存之道。
東主引著丁叢走入門房,先屋內東側墻壁角落敲了幾下,又在土炕兩側用力按了幾下,房間中央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圓形洞口。
東主當先跳下,丁叢隨后也跳了下去,片刻后上面的洞口悄聲消失。
丁叢落地后發現地面鋪著厚厚的干草,知道這是怕人受傷才設立的。東主在他前面不遠的地方,手中舉著一盞油燈,見丁叢落下后說道:“大長老里面請。”言罷前方領路。
邊走邊介紹墨家在聊城情況,以及這幾年都在做什么事情等等。
丁叢對墨家怎么運營到是不太關心,只是這個賭館到是讓他頗為上心。要知道,人類自從有了私產之后最先出現的非體力爭斗便是賭,同時這也是最早的一種契約。雖然后世對賭博重重管制,可賭性卻深深植入在每個人的心中,或者說每個人的基因中都帶有這種特性。
還是巫雨的時候,就曾對門人弟子三令五申過,嚴禁賭博。可丁叢作為主導之后,對這個賭字反而有了一絲別的看法,雖然依舊不贊同,卻并不是那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