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子剛剛消失,地面就開始出現顫動,四周的依然矗立的墻壁不斷傳來“咔吧咯嘣”的開裂聲,顫動不斷變大,聲音也變成的更加嘈雜混亂。商源遺址本來就是土質結構居多的殘垣斷壁,現在更是無聲無息的開裂、坍塌,一座古城轉眼間變成一片碎土。
站在遺址上的混沌與梼杌根本不在乎眼前發生的一切,仍然站在議事廳上方。隨著腳下不斷的坍塌,他倆到是很自然的懸浮在了半空,依然沒有要動的意思。
博物館西側的墻壁在路景天進來的時候就被轟塌了,雖然倒在地上但還算完整。其他的三面墻在顫動中抖成了碎塊,唯獨墻壁中的鋼筋變化不大,在脫離了混凝土的束縛后開始不斷的嗡嗡鳴響。
三四分鐘后,商源遺址蕩然無存,博物館主體只有鋼筋骨架依然樹立。原來的屋內變成了戶外,凌冽的山風裹著雪粒打在眾人的身上。所有人都在警惕著將要發生的事情,丁叢更是緊張到了極點,凌冽的山風都沒讓他有一絲冰冷的感覺。
又過了一會兒,顫動逐漸停了下來,就那么停了。是的,沒有發生任何事,就那么停了。
丁叢發現地面停止顫動后,就一直在等后續的事情,誰知道居然什么都沒再發生。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丁叢忍不住看了下掛在魏鶴臉上那高深莫測的笑容,才低聲問未辰“這就完了?”
未辰的目光一直都盯著路景天,聽到丁叢咨問,隨口說了句“不拆墻一會兒打起來受限制,而且也容易跑?!?
“靠,搞這么大動靜,弄了半天就一個強拆?。 倍脖揪途o張的情緒瞬間失控,大聲的喊了出來。
本來聲音沒有多大,只是現在眾人都保持著安靜,突然聽他一喊所有目光都聚了過來。
魏鶴瞪了一眼未辰,開始緩緩攥緊右手,等待著出擊的時機。除了丁叢,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么大動靜怎么可能為了拆墻?大家無非都在等著出手的時機罷了。修行越久越知道一個道理,沒有十足的把握絕不出手,這可關系到小命的安全。包括兇獸都知道,修為越高臨死時的反撲越猛烈,一個不好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面。
不管現在什么情況,總之帶著禁斷之力的癸水旗已經打下去了,打破當初的封印應該不成問題,但現在時間未到子時,而且沒有料到梼杌與窮奇都會出現在這里,似乎終于出現了與巫雨安排不一致的事情。
魏鶴現在心急似火,心里反復想著巫雨的安排,取劍斬混沌?,F在癸水未動怎么取劍?而且多了這么多變故,混沌能斬的了嗎?要是敕勒觽沒有受傷,以他的土遁術取劍再合適不過,而且完全可以瞞過大多數人。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不在可控范圍了,下面怎么辦?魏鶴越想越急,但是又不能帶出任何急躁的表現,也真是苦了這位實力演技派了。
沉默總是要被打破的,沒想到第一個出手的不是殘暴好斗的梼杌、是非不分的混沌,也不是魅惑人心的窮奇、路景天師徒,更不是嚇破膽的陳東等人,而是一身保安制服的邪修老李,李德仁。
暴戾磅礴的氣息如火般從全身散發而出,一雙手臂鼓脹了三倍有余,赤紅色的手掌邊緣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升騰灰霧,而老李的臉色卻慘白無比,唯獨泛著紅光的雙眼明亮至極。任誰看都知道這一下準備拼盡全力。
老李的目標不是離他不遠的梼杌、混沌,也不是以背相對的魏鶴等有人,而是陳東身后不遠處的張寧。從他氣息運轉全身開始,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出手,但目標是誰沒有人能猜到。按常理說,兇獸是大敵,魏鶴是他先前襲擊的目標,怎么算也輪不到不沾邊的張寧。
就是因為沒想到,老李動了,一晃之間出現在張寧面前,一雙赤色的手掌分襲面門與胸口。掌未至氣已到,灰色的霧氣如利刀般切開張寧的皮膚,下一刻手掌穿進面門與胸口。沒有穿透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