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火樹并沒有跟著族人一起返回,而是以歷練為借口留在了這里,集人雖擔心弟弟,但十二歲算的大人也應該在外闖蕩了。
集人也沒有強求什么,只是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了火樹,然后跟著族人消失在南歸的原野上。
火樹并沒有馬上去找那兩團霧氣的先輩,而是在附近找了個小山丘,在陰坡開始挖土筑穴,搭建一個中轉居所。雖說大地回暖泥土松動,但想要挖一個能居人的半地穴還是花去了火樹不少時間。
五日后的清晨,晨光灑滿的草簾被猛掀起,火樹伸展著瘦小的軀體從中走出。看著地上不斷擴大的嫩綠,望向遠方連綿的山巒,火樹眼中也綻放出堅定的光芒。轉身入屋取出皮袋,開始向著山里進發。
一路上沒有遇到熊,沒有看到飛鳥,就連田鼠都沒有發現一只,就那么無驚無險的來到了那片樹林。樹上的葉子明顯有了變化,在火樹眼中,這才是正常的葉子。雖然當時說要留記號,但熒光走的太快,火樹也就沒有機會去問,現在倒好滿林子的在玩找不同,就在火樹快累趴下的時候,終于在一顆大樹上看到了標記。
第一次見到,火樹就知道,這一定就是記號。在大約一人高的地方,一個箭鏃形的黑色烙印清楚的燙在樹干上。順著鏃尖的方向前行了大約五十步,又一個黑色烙印出現在眼前。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大約四五十個箭鏃烙印后,兩團霧氣終于出現在火樹身邊。
雖然是白天,但高大的樹枝與細長的嫩葉合力下,林中還是有些幽暗,不過比起上次來說已經好了很多。火樹恭敬的走到霧氣旁邊,依然垂手站立等待他們的吩咐。
“想學本領嗎?”
略帶陰沉的聲音響起,問題也很直接。
“想。”
“我教你,你來拜師吧。”
依然陰沉而直接,但火樹能從中聽出一絲喜悅。
拜師?火樹想了想后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知道要怎么去做,于是很尷尬的問道“怎么做?”
李德仁先是覺得有些惱怒,后來想想也就笑了出來。拜師之禮當然不是這個時代的禮儀,不過他本來就不在乎這些東西,也就很隨意的讓火樹對著他拜了三次。至于什么師門規矩啊這些東西一概不說,他知道說了火樹也不明白,索性一條都不提。但是要求火樹必須記住他的名字叫李德仁,而且不允許說出去。
火樹也沒有問為什么,只是點頭應了下來。當然對于最后這個要求,也不是李德仁提的,而是他身旁那位,出于對歷史的嚴謹與事態發展的方向考慮,不提名字或許是對已發生過的歷史的一種尊重。畢竟,沒人知道歷史的車輪會不會改變前進的方向。
在弄清楚火樹的身體資質后,李德仁進行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講課。當然,與旁邊那位的頂多算聊天。從李德仁的態度上說,他不愧是一代邪修的杰出代表,火樹稍有不解就會被噴射出來的熒光燒一個傷疤。就這樣,一個不慎合格的老師開始教導一個全然不懂的學生,磕磕絆絆的用了一年的時間才結束了基礎部分教學。
不得不說火樹真的是很有毅力的人,就算遍體燒傷,依然堅持著學了下來。
春去,學呼吸,夏至,學控制,秋來,學技巧,冬臨,學獵殺。這期間,火樹只是在幾個比較重要的祭祀活動時才回族中看看,其他時間都在林中學習,就連自己搭的那個臨時住所都沒有回去過。
轉眼又至三月初三,火樹雖然長高了不少,可身材依然偏瘦,看著就像秋天的高粱,果實結的不錯,就是桿太細。雖然老李在一年間煞費苦心的鍛煉他的體魄,但是效果依然如舊,最后總結為營養不良。身材的瘦弱并不代表體魄不強,現在的火樹就算是單獨面對野豬也有逃跑的能力,畢竟從夏天以后,火樹再回聚落時,中途從沒休息過。
一年的修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