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之余,我好像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之前見到何懷的時候,他明顯是一心求死的狀態,當時我還沒看懂他玩的是什么套路,現在回想起來,可能那時候他就已經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了。
對何懷這樣的人來說,即便被長生會的高層懷疑,也不會讓他的忠心有絲毫動搖,與其被長生會的人當做叛徒處死,或許他覺得死在我這個敵人手里是更好的歸宿,想到這我忽然對何懷有種敬佩的感覺,這不代表我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只是一種棋逢對手的惺惺相惜。
爺爺看我半天不說話也沒打擾我,默默回到他堆放裝備的地方繼續收拾東西,我正準備過去幫忙,忽然看到對面的一塊暗門木板被人推開,我以為是郝建他們過來了就沒在意,哪知道下一秒就從木板的空隙中鉆出一大群紅眼睛的黑毛耗子!
這群耗子一露面就吱吱怪叫著朝我們沖來,速度之快,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十只耗子撲倒在地,那些耗子的爪子鋒利的像小刀子似的,抓在身上就是一道血口子,傷的不深可架不住傷口多,前后不過兩三秒的工夫我就被撓成了血葫蘆!
與此同時我還聞到一股非常濃烈的中藥味,雖然我分辨不出是什么草藥,但我一下就想起郝建和苗星仁他們遇上的那群老鼠,急忙扯著嗓子朝爺爺喊道“是丁一!那個馭使老鼠的臭丫頭過來了!”
情況混亂我也不知道爺爺有沒有聽見我的提醒,說話的同時我還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可是數以百計的老鼠在我身上上躥下跳,手摸到哪兒都是毛茸茸的一團,恐懼和惡心讓我的大腦一片混亂,除了怪叫著滿地打滾什么都做不到!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這群瘋老鼠咬死的時候,我臉上的幾只老鼠突然被人用力扯掉,鋒利的爪子瞬間在我臉上留下了十幾道傷口,我慘叫一聲朝前方看去,就見兩個尸奴蹲在我左右兩側,正快速的把我身上的老鼠扯掉扔到遠處!
這兩個尸奴的動作都很快,抓老鼠的手甚至都出現了殘影,可就算這樣也架不住老鼠的數量太多,半分鐘后我身上的老鼠不減反增,甚至那兩個尸奴的身上都爬滿了老鼠,臉上也被抓痕、咬傷搞得血肉模糊,簡直就像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一樣!
一看這情況我就知道自己必須想辦法自救了,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伸手進腰包摸出一張符紙,沾著身上的血迅速畫了一道敕天火符,隨后雙手合十將符紙扣在掌心,閉上眼睛大聲誦讀起來“流火金鈴,元始之精。中佐北極,上侍玉清。威靈第一,頭戴七星。口吐火焰,萬里光明。玉清令下,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罷,我一張嘴就把符紙含在口中,鼓脹胸腔一口氣噴出,灼熱的氣流剛一出口就轟燃起來,瞬間便將我面前的鼠群燒成一個個亂竄的火球!
鼠群中燃起明火,余下的老鼠也瞬間亂了陣腳,我趁那些老鼠沒空理我的間隙,急忙吐掉符紙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穩就聽爺爺在不遠處罵道“臭小子!誰教你這么用火鈴威光咒的!你不知道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燒死嗎!”
聞言我又抽出三張符紙在掌心攤開,沾著臉上的血跡一邊畫符一邊喊道“爺爺!現在這情況您就別數落我了!要么燒死要么被老鼠咬死,換了您能選哪個?”
此時我爺爺正在用一根鐵棍把撲上來的老鼠抽飛,聽見我的話當時就怒了“臭小子你還學會頂嘴了!等我抽出空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您可得小心著點!萬一被咬到了可就沒力氣打我了!”我隨口回了一句,說著又寫出三道敕火符,心中默念行火咒后揚手拋出,瞬間又是一大片火雨澆在地上!56
兩輪火攻之后,地上的鼠群也徹底亂了套,上千只老鼠里幾乎有七成身上都帶著火,吱吱怪叫著東逃西竄,原本的安全屋瞬間就成了整個地下建筑里最危險的地方!
目力所及之處皆是火光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