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圖是偵察和反偵察方面的專家,沒用我說已經開著車在小區里轉悠起來,五分鐘后我們就發現了七八個形跡可疑的家伙。
“這應該不是劉家人吧?”胡圖把車停在一處空地上打量著外面問道。
“怎么說?”我看著窗外輕聲反問,其實心里也有同樣的感覺。
“盯梢的人都太糙了,除非咱們都是瞎子,否則很難發現不了啊。”胡圖哭笑不得的看著遠處那個修建灌木的工人,雖說穿著打扮挺像那么回事,可整整十分鐘里只盯著一棵樹剪,別的灌木都張牙舞爪跟張飛似的,唯獨那顆灌木被他剪成了謝廣坤。
“會不會是他們太低估咱們了?”梅六試探問道,他正盯著一個在自家小院里曬太陽的老大爺,一般人曬太陽的時候都會坐搖椅或者躺椅,可這老大爺卻弄了把直背的椅子,雙腿并攏,兩只手放在膝蓋上,規矩的就像在聽長官訓話。
“這不是低估,這叫藐視,藐視咱們的智商。”陳方表情古怪的小聲回道,他盯著的那個人應該是這伙人里最過分的,撐了把遮陽傘坐在小區花園的水池邊釣魚,問題是那池子里的水都綠油油的,陽光照上去還反射出五彩斑斕的油花,就這水質別說魚了,連生命力最頑強的水熊蟲都未必活的下來!
我們四個在車里研究了好一會兒,還是不知道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最后我一拍大腿決定道:“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溜溜才知道,管他是什么三毛野獸,先抓起來再說!”
說完我一把拉開車門下車,摸出根煙來到那個致力于綠化的托尼老師身邊:“哥們兒!借個火兒!”
托尼老師回頭看了我一眼,從臟兮兮的口袋里摸出個限量版的zippo遞過來:“用完趕緊走,我們正忙著呢!”
“您這家伙事兒可不錯啊?”我拿著zippo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點完煙“啪”的合上蓋子遞回去:“我是來找人的,這老小區也沒個樓號,勞駕問您一句,六號樓是那棟?”
六號樓就是我和老板約好接頭的地方,托尼老師一下警惕起來:“你問六號樓干什么?你要去幾單元?”
“三單元,701。”我看著托尼老師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剛說完我就發現他的臉色猛地一變,抄起修剪樹枝的大剪子,二話不說就要往我身上捅!
“您就在這吧!”我叼著煙大喊一聲,側身避過剪刀的同時,箭步上前撞進托尼老師懷里,重重一肘直接頂在對方胃上!
就聽“嘭”的一聲悶響,托尼老師直接被我打了個胃昏迷,瞪著眼睛“嗚嗚”兩聲就流著口水倒在地上,我抽出他的鞋帶把兩只手反剪到背后捆住大拇指,又把剩下的鞋帶在他腰帶上連著打了七八個死結,然后撿起那把剪子一看就樂了,這明顯是今天剛買的,連標簽都還沒撕呢!
“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派你們來的家伙肯定連腸子都悔青了!”我看著倒在地上的托尼老師苦笑一聲,說完其他人也回來了,梅六拖著那個釣魚的家伙,曬太陽的老大爺和之前那個保潔員被陳方打暈抗在肩上,剩下的幾個全被胡圖一個人收拾了。
“身手一般,估計連普通人都打不過。”胡圖把人扔在地上嗤笑道:“如果他們是劉家人,肯定是被臨時抽調過來的。”
“是不是劉家人,問一問不就知道了?”我冷笑一聲,拿著大剪子開合兩下,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不遠處有個廢棄車庫,卷簾門的電動裝置壞了,我找了幾個破木箱子摞起來踮腳,爬上去找到手動鉸鏈把門打開,然后把七個盯梢的人拖進來一字排開,等了沒幾分鐘幾個人就陸續清醒過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下手太輕,托尼老師第一個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綁著立刻開始掙扎,胡圖兩腳踹下去立馬就老實了,側躺在地上看著我們憤怒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綁我!你們這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