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杰的吼聲在整個空間回蕩起來,老板卻好像沒聽見似的,翹了個二郎腿望著某處出神,等回聲漸漸消失才用眼鏡腿指了另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有劉家人上前把那人拖過來,扯掉下巴弄出堵嘴的石頭,然后老板像被人按了重播鍵似的淡淡說道:“說吧,長生會給了你們什么好處?”
這人明顯沒有劉英杰那么硬氣,趴在老板面前身子都哆嗦成一個兒了,過了好半天才抬起頭試探問道:“如……如果我說了,你能饒我一命嗎?”
“不能,”老板干脆回道:“不過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那人呆呆的望著老板,然后緩緩露出個絕望的笑容,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看著他悲愴的身影,我莫名覺得他眼神中應(yīng)該帶著深深的后悔,可是他在后悔什么?不該做長生會的奸細嗎?
沒等我想明白怎么回事,那人突然抄起堵嘴的石頭,大吼一聲砸在自己頭上,頭骨當(dāng)場碎裂,紅的白的濺出來落了老板滿身,不知為什么我忽然想起一句話:匹夫一怒,
血濺五步。
老板臉上隱約閃過一絲厭惡,接過旁邊人遞來的毛巾擦著身上的血污淡淡說道:“埋了吧。”
有人上前收尸,另外有人拖來第三個奸細,老板依舊是用那句話開場,這人盯著地上的血污看了一會兒,突然暴起一頭撞死在老板充當(dāng)茶桌的大石頭上,第四個人一看直接咬斷了舌頭當(dāng)場死亡。
這一系列變故看的我那叫一個云里霧里,不禁好奇長生會究竟給了他們什么好處?否則他們怎么寧死也不坦白?
可要是說長生會深諳用人之道,我又覺得不太可能,在我接觸過的、長生會的其他人里,估計就連陳方都沒他們這么堅定,只有何懷能做到這個份上,但何懷好歹還有個一官半職,這四個奸細肯定沒那么高的地位,那他們干嘛這么拼?
腦子里蹦出一個又一個問號,我隱約意識到這件事好像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正當(dāng)我準備再看一會兒收集線索時,忽然感覺有人使勁的搖晃我,眼前的場景瞬間消失,再度看清時已經(jīng)回到那段隧道里,陳方一臉哭笑不得的蹲在我面前:“你可真行,休息半小時還能睡一覺?”
我看著陳方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人吵醒了,腦子里那絲不對勁的感覺也煙消云散,可惜我才剛有點靈感,就這么被陳方硬生生掐斷了!
“你可壞了我的大事了!”我責(zé)備的瞪了陳方一眼,看他不明就里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懶得跟他多解釋,我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招呼眾人再度出發(fā),被塌方堵塞的路段只有五六米長,沒一會兒我們就來到對面。
亂石坍塌時形成的石坡一直延伸到那個巨大的深坑邊緣,除了我和劉云升,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壯觀的景象,免不了要驚嘆一番。
之后我們小心翼翼的爬下石坡沿著邊緣往前走,幾分鐘后便找到了棧道的入口,但因為之前的地震,很多棧道都變形開裂,甚至還有一部分直接斷掉了,這讓我們的心情也不禁跟著沉重起來。
幸好我們這次準備充足,繩索和登山工具都帶了不少,所以也沒打算從棧道下去,挑了個地質(zhì)結(jié)構(gòu)相對穩(wěn)定的位置打下巖樁,再固定好主副繩,一行九人就直接從巖壁上速降下去。
速降途中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就不予贅述了,近一個小時后所有人下到坑底,劉云升抬手打出一顆照明彈,在鎂光亮起的一瞬間,我們就看到了遠處建起了一片營地,低矮的帳篷、交錯的燈架,所有細節(jié)都跟我在夢里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所有人都跟著振奮起來,可我卻覺得好像不太對勁,按理說老板他們被困住后應(yīng)該留在營地中等待救援,可是我們打出照明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半分鐘,營地里還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劉云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