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讓人沉入夢幻般境界的歌聲消退,燈光漸次熄滅,人影隱沒,從喧囂墜入寂靜,眾人的臉上都浮現悵然若失的表情,有人捂著雙眼痛苦、有人不斷喃喃自語、有人仍然在用焦慮的雙眼在人群中尋找著那個突兀退場的美好身影。
沒人注意到,那道纖長的身影,幾個呼吸之間就從臺上隱退,下一瞬已經站在二樓,從黑暗中漫步。
“呼……”邁著貓一般優雅的步伐,海藍色頭發的少女,氈帽夾克和長靴,打扮頗似西部拓荒的牛仔,背著吉他,那悠閑的步伐卻讓袁曦想起了仗劍行吟的俠客,凌厲自信卻又帶著難以言喻的驕傲,腦后的馬尾分著她的步伐一跳一跳。
落落大方地坐在袁曦和洛靈雅的對面,親昵地將青魚攬在懷里,用她的臉蹭著青魚的小臉,“小青魚,覺得今天姐姐唱的怎么樣啊?”溫柔沙啞的聲音,令人癡迷的寵溺眼神。
直到此時,袁曦才能看清就坐在對面的女歌者的真容,之前的距離太遠,無論如何費心觀察,都猶如霧里看花,現在這少女歌者才從那團夢境一般的迷霧中走出,變成了可以觸摸的實體,而非某個偶像,某尊神祗。
明媚的杏眼暈染著令人迷醉的酒紅色,笑起來猶如一朵薄情的桃花,任何時候看人的眼神都心不在焉,但是不論她在何處,總會是世人目光絕對的焦點。
“姐姐永遠是這個世上最棒的歌手,只是……”用崇拜的眼神死死盯著微笑的廖清音,袁曦覺得被攬在懷里的青魚臉紅的都要燒起來了。
“只是什么?小魚兒你總是把話說到一半,讓姐姐聽得很難受呢。”用手指撓著青魚的下巴,廖清音笑起來總會帶著一股撓人的魅意,但是卻也會給人一種禁忌的危險感。
“我覺得你的歌不屬于這里,那些劣等生物根本不配欣賞你的歌,你應該站在更高級的舞臺,面朝整個世界歌唱。”青魚有些焦急地說著。
“在哪里歌唱這種事,根本無所謂,我的小魚兒,因為我們遲早會顛覆整個世界。”廖清音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著極度中二的話,袁曦卻覺得毫無任何違和感,“那些事盡管以后再談,現在我們其實還有兩位可愛的萌新要招待,袁曦和洛靈雅,這是你們的名字吧?”
廖清音頭一次用正眼打量袁曦和洛靈雅,袁曦覺得她的眼神倒更像是純真的小女孩看到了有趣的新玩具。
“實在是出人預料,您這樣的人竟然是守秘人的高層,我是洛靈雅,很榮幸能成為守秘人的一員,希望您以后能對我們多加照顧。”洛靈雅對廖清音放低了姿態。
“我自然是袁曦了,說實話,我并沒有特別想加入你們,但是莫名其妙就被你們綁上了賊船。”袁曦毫不掩飾她對于守秘人的不滿,毫無準備地被拖入那艘耶穌之劍號,雖然有驚無險,但不代表袁曦心里會毫無芥蒂。
在某種意義上,袁曦覺得這個組織恐怕并不比那個四元體好到哪里去。
“請不要太緊張,放輕松,既然組織有人想招納你們,那就代表你們一定有加入我們的必要,雖然暫時你們還無法對我們的組織有一個完整的認知,但是我相信很快你們就能融入這個新的集體的。”廖清音的聲音中帶著一股魔力,僅僅只是聆聽,就會不由自主地沉浸其間,忘掉除她之外的任何事。
“和其他的新人沒多大區別,一臉懵懂、茫然,因為種種可笑的理由就這么草率地決定涉足另一個世界,對于未來可能遭遇的事毫無覺悟,幸虧你們遇到的是我們,而不是四元體或者其他的家伙。”青魚還是那種小孩子裝大人的模樣,語氣有些欠揍。
“雖然已經通過了考核,你們知道‘守秘人’探靈隊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嗎?”瞇起眼睛,廖清音臉上那股慵懶的表情變得稍稍嚴肅了一分,她從青魚的手中接過了一杯咖啡,用小木棍緩緩地攪拌,黑色的飲料表面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