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陵,小六子,他想報仇,這次,我真的是要給你添麻煩了。”張幼桃雙手交叉緊握,猶豫了一下才緩聲開口。
“好。”姜宜陵也不多說什么,只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張幼桃有些驚訝眨了眨眼,這家伙居然沒說什么風涼話,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不用這個眼神看我,是我意料之中的結果。”姜宜陵輕笑了一聲,“我們的想法不一樣,我喜歡惡意去揣測所有的人,但你總是用善意去面對所有人。”
“比如呢?”張幼桃似是茫然的回想了一下,也不知道她之前做了什么,居然會讓這男人對她留下這樣的印象。
姜宜陵坐到桌子前,一面自然的將張幼桃隨手亂丟的書整理放到一邊,一面漫不經心的和她說著話,“比如程家的事。”
“哦?你覺得我處理不當?”張幼桃懶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輕挑著眉梢反問。
“如果我是你,就算是心軟救了人,也不會把她帶回我的家,而是會隨意找個客棧,確定她安全,就不會再繼續理會。”看著桌子恢復了整潔,姜宜陵這才覺得舒服。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經過常嬤嬤這幾天的教導,她算是對這個世界有了重新的認識,之前的她,空有兩世記憶,人卻還是單純的可笑,雖然還是想保持自己的本心,但為了身邊的人,張幼桃知道,她必須成熟起來。
“是啊,是我太蠢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從不后悔曾經的決定,也不會因為過去而煩惱,以后變得更好,就可以了。”張幼桃灑脫的擺了擺手,“好了,不說這些了,倒是你,可幫我照顧好小六子啊。”
“我會讓暗一帶著人送小六子回他的老家,然后幫他處理好一切,你盡管放心,你在意的人,我總是會保護好的。”這話說的有些曖昧,姜宜陵耳根隱隱有些發燙,眼神卻是專注而又執著的看著張幼桃。
似是毫無感覺的輕笑了一聲,張幼桃一臉玩味的對著他抱了抱拳,“那就多謝姜兄了,為報大恩,王都所有館子隨便你選,我請客。”
“切,哪有那么好的事,就當你欠我一件事,至于是什么事么,那就以后再說吧,我現在還沒想好。”姜宜陵心底失落,面上卻是淡定的和張幼桃討價還價。
“好好好,隨你怎么說,我都同意了,沒事了,你快走吧,看見你我就總想笑,搞得都沒心思看賬本了。”張幼桃催促似得對他擺了擺手,翻開一邊的賬本忙活了起來。
姜宜陵低笑了一聲,也不過多糾纏,眼神纏綿的看了張幼桃幾眼后便乖乖的離開了。
“出去出去,都出去。”樓下一陣喧鬧聲傳來,張幼桃忍不住皺緊了眉心。
難道是那程書憐又來找事了么?一面在心里琢磨,一面放下手里的筆,抬步走了出去。
卻不想走到外面看到的卻是一堆官兵,一個個兇神惡煞,正推搡驅趕著樓下的客人。
小六子在下面急的一頭汗,似是想控制局面,但那些官兵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張幼桃想急忙跑下去,但想到常嬤嬤說過的要在氣場上鎮住別人,她又急忙的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下面的人見她這般下來,果然被鎮住了一些,行事瞬間收斂了起來。
其中的頭目上前一步,對著張幼桃抱了抱拳,語氣還算恭敬的說道,“想必您就是張小姐了,在下奉命前來,只因有人報官,稱這修容館里的東西擦壞了小姐們的臉,所以現在需要您跟我們回去配合一下。”
“哦?不知道是哪里小姐,我這修容館,還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張幼桃緩步走過去,在那頭目三步遠的位置站定,毫不畏懼的直視著他。
這架勢反倒弄得那人莫名有了幾分心虛,“張小姐,這王城的水深的很,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您何必非要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