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季玉都是一副風輕云淡、吊兒郎當的樣子,突然躺在這里生命垂危好像有些諷刺。
張幼桃過來時,張太醫已經替季玉把了脈象,此刻微微嘆息。
“張太醫,他還能堅持多久?”張幼桃問。
張太醫仔細斟酌了一番,才開口道:“毒已經深入骨髓,若是平心靜氣,在不使用內力還能有一月之余。”
張幼桃說不出這是一種什么心情,從認識到現在,季玉并未做過傷害她的事情,甚至還幫過她。
她實在是不忍心就這樣看著一個人死去。
推開房門,這個客棧被他們承包下來,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姜宜陵在哪里?”
士兵抱拳行禮,“六皇子在房內。”
張幼桃得了消息,趕緊趕過去,屋內,只有姜宜陵一個人,他正在看一份捷報,此刻被開門聲所驚醒,還沒來得及生氣,便見是她。
“怎么過來?今日趕了一天的路,不早些休息,明日你身子該受不了了。”
張幼桃已經顧得不其他了,“季玉神圖里的毒越來越嚴重,我想帶他先走,到時候咱們在都城會合。”
“不可!”姜宜陵擰眉,他想也不想便拒絕了。
“為何?”張幼桃搞不懂他們之間到底是哪里來的那么多敵意,偏偏兩人互相看不慣,可是如此并不是玩笑的時候,是人命啊!
“你別鬧了,季玉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死的。”張幼桃只當他是在鬧脾氣,將最危險的情況都講給他聽,只希望他可以放下以前的芥蒂,幫季玉一次。
姜宜陵冷哼一聲,“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放心!那家伙兒不會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張幼桃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了,因為不管她將情況說的多么嚴重,他都不放在眼里。
或許是見過太多死人了,所以旁人的生死也慢慢可以置之度外,光是想到這些,張幼桃就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怎么不多穿點,很冷?”姜宜陵對她到是很關注。
張幼桃搖頭,“你真的不同意我先帶季玉走?”
姜宜陵嘆了一口氣,替她撥了撥耳邊的碎發,眼神柔和,“如此正是多事之秋,讓你和一個半死不活的家伙兒一起趕路,我不放心。”
還有更重要的一個理由,就是季玉明顯賊心不死,他又怎么可能給他機會?
這么一說,張幼桃的神色到是緩和了不少,“可是季玉他真得時日不多了。”
若不然,她也不會想到這樣的辦法,先不說這路途的遙遠,單單只是每日的折騰,她就怕季玉承受不了。
姜宜陵攬著她的肩膀,眼底波瀾不驚,“明日我會讓隊伍加快速度,再給他找一輛馬車,讓張太醫日日夜夜守著他,你可放心了。”
不得不說,這樣做的確是現下最好的辦法。
張幼桃應下,不過她還是不放心,準備再過去看看,順便用異能讓季玉身體里的毒素發揮慢一些,這樣也只能好受一些。
順便開了幾處方子,讓張太醫煎出來喂給他喝。
別人都快急死了,而床上剛剛醒來的人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氣的張幼桃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往他身上扎上幾針。
“你別這副我快要死了的樣子,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更何況是我這樣的壞人。”季玉還反過來安慰她。
張幼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明兩個人不和,結果說出來的話卻是一模一樣的,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我懶得跟你說。”反正說了也是白搭,還不如自己煩惱一會兒算了。
此時,張太醫已經將藥煎好了,端進來給季玉喝。
哪知,季玉一看見這藥,渾身都是抗拒,“沒用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