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晚霞和張幼桃沒有絲毫關系,她將自己關在幽暗的偏殿里,用各種方法尋找著解毒之法。
每當要放棄的時候,姜宜陵那日說的話便自覺的出現,讓她疲憊的身體在度有了動力。日復一日,她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下去。
“張姑娘可要用膳?”還是那位小太監,只不過今非昔比,恭敬的態度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放哪里。”張幼桃隨口敷衍,可能她連話都沒有聽清楚。
腦袋里一直有一團迷霧,她在迷霧中間慢慢尋找出路,一層一層的扒開,好像出路就在眼前,可不能她怎么走都走不完這條路。
小太監將飯菜放下,默默退了出去。
張太醫在門外等著,見他出來便問,“可吃了?”
小太監搖頭,“張姑娘一心撲在解毒之上,根本不管其他事情,奴才也不敢隨意打擾?!?
隨著宮里越來越多的人昏迷過去,眾人對張幼桃的態度也好了許多,能夠讓皇上信任的人定然是有真本事兒,他們自然不敢隨意得罪。
到是固執刻板的胡太醫躺在這大殿的貴妃榻上睡的忘乎所以,此刻到是醒了,抖抖索索的吃著飯菜,“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早就應該放棄了,那小女娃如此執著也不過是想要在皇上面前討功罷了?!?
張太醫輕哼一聲,愈發覺得這人拎不清,就因為張幼桃是一節女流之輩便瞧不起人家,若說只是瞧不起也就算了,可你好歹做事??!事也不做,整日到是廢話不斷。
張太醫本想爭辯幾句,恰好郁太醫將新配出來的湯藥端了來,兩人又躲到角落里研究去了。
對此,小太監早已習以為常,雖然他也覺得這解毒之法恐怕難以研究出來,可生為醫者好歹也要盡心一些,整日躺著也想不出辦法,更加可惡。
第六日,皇帝再也沒有克制暴躁的脾氣,氣勢洶洶的跑來,斥責,“朕讓你們研究,整整六日竟一點東西都未曾研究出來,廢物!”
“臣知罪!”三位太醫站在大殿中央,默默受訓。
待到歇息時,皇帝突然擰眉,“張幼桃呢?”
不等太監回稟,便聽見一道欣喜若狂的聲音響起,“有了,有了,張姑娘將解毒之法研究出來了!”
大殿之外頓時響起了歡呼聲,震耳欲聾,叫人想要假裝聽不見都不行。
皇帝一張臉氣的鐵青,那口氣堵在胸口硬是沒有理由發出來,早不研究出,晚不研究出,偏偏在他發脾氣的時候研究出來,這張幼桃分明就是在和他作對。
得了這個認知,皇帝對張幼桃的印象更差了。
大殿之上的三位太醫神色不一,有欣喜是,有理所當然的,有震驚不已的。
在這毒上的問題,張幼桃的確耗費了不少功夫,最后她發現重點就不在那毒和脈象上,而是在毒的本身的構造,只要她能夠將人身體里的毒清除掉就可以了。
歸其根本,一開始他們的方向就錯了。
惶恐數日的皇宮終于恢復和諧,昏迷過去的妃嬪和奴才得了解藥紛紛醒來。
淑妃一睜眼便看見張幼桃正在替她把脈,腦袋迷糊了一瞬,繼而大把的記憶在朝她涌來,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
張幼桃見她醒來,朝她扯了下嘴角,笑容很假,“身體里的毒已經被清除干凈了,這些日子好生調理,莫吃的太過油膩。”
“本宮…咳!”淑妃張嘴便感覺到喉嚨的嘶啞,整整好幾日不說話聲音的確會受到影響。
“替你們娘娘倒杯水?!睆堄滋肄D頭吩咐,又對淑妃說:“你好幾日沒說話,嘶啞是正常情況,無需擔憂。”
淑妃惡狠狠的盯著她,盡管聲音嘶啞,她還是低吼出聲,“本宮不會感謝你!”
張幼桃忍不住哼笑出聲,“我也無需娘娘的感謝,畢竟是娘娘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