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笑了兩聲,將烤熱的餅子分給她一塊,“這世上還幾個人可以強迫我。”
兩人相視一笑,不問過往,不給承諾,全憑心中所想。
張幼桃從來不奢求身邊的人永遠不要離開,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沒必要束縛對方的腳步,在這個見面靠緣分的時代她過的有些隨意。
山中的晨時總是熱鬧非凡,與昨夜與之相反的便是那清脆悅耳的鳥鳴聲,一陣陣傳進耳中,格外的動聽。
張幼桃是被腹部的疼痛折騰醒的,迷迷糊糊之間先是感覺腹部很疼,漸漸的,渾身都跟著開始疼起來,像是被人打斷了骨頭然后愈合的那個過程,又疼又癢。
她想要清醒過來,可腦袋里混沌一片,被黑暗侵蝕了視線,什么也看不見,汗水順著額角劃過,染上了臉龐,滑進頸項處,讓皮膚和衣服沾在一起。
突然,一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張幼桃,幼桃……”
黑暗慢慢散去,視線找到方向,大腦也跟著清晰起來。
她猛的坐起身,渾身冒著冷汗,近在咫尺擺著一張絕色的臉,可再好看的臉這樣來看都是不美好的。
“你離我這么近作甚?”
季玉趕忙退后了幾步,望著她有些尷尬的解釋,“你剛剛應該是做噩夢了,一直冒冷汗,我就想喊醒你。”
張幼桃這才想起剛剛的異常,她抬手檢查一番,發現消失許久的異能竟然一夜之間回來了!這個消息算是目前為止能給她帶來最大的安慰。
她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時異能消失,卻在深山里住了一夜又恢復的異能,難不成異能也需要適當的環境?可在泉州時她也在深山里待了那么久,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想來想去都說不通干脆不想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走出這片深山老林,昨晚入夜后山路模糊,她們又摸黑走了一段,現在更不知道身處何地,連昨夜從那個方向來的都分不太清楚。
這四周看似長的都差不多,而且并沒有人走過的痕跡,對她們而言簡直就跟瞎子找路一樣,痛苦不已。
況且深山里雜草叢生,想要過去就只能踩著這些雜草,誰知道一腳下去會碰上什么東西。
“等等!”季玉猛然停下腳步,目光警惕,支著耳朵仔細聽。
張幼桃聽見腦中緊繃的那根線‘蹦’的一聲斷開,渾身就像是被使了定身術一樣,那只抬起的腳在空中搖搖晃晃硬是不敢落地。
雖然張幼桃并未聽見任何響動,但是她在這方面是絕對相信季玉的,畢竟人家從小就訓練這些,自然比她這個二吊子要厲害的多。
“這邊。”季玉收回耳朵,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
張幼桃還沒來得及收回腿,便已經看見季玉走出十幾米去了,趕忙追去,她速度一加快便驚起一片響動。
不多時,季玉停下腳步,望著眼前被獵物夾夾住的野兔子,四周瞥了幾眼,“這應當是山里的獵人放置的,咱們就在這里等著肯定有人來。”
張幼桃沒有意見,光是靠她們兩人恐怕很難走出去,眼下能夠在這深山里察覺到人的蹤跡便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了。
眨眼便過了大半天,兩人坐在這山林間無所事事,季玉瞥了眼她,“要不然咱們將這兔子給烤了?”
張幼桃思索片刻,“好。”
說來也是巧了,她們剛剛將野兔子烤好,遠處便來人影,依照身形來看應當是個五大三粗的男子。
她們正糾結這野兔子到底是吃還是不吃的時候,那人已經到了她們眼前,三人互相瞧著,氣氛明顯很不和諧。
張幼桃反應極快,“這捕獵夾是你的?”
男人身高八尺,不似山野村夫那般狂躁,難得帶了幾分氣度,就那眼神實在讓人不喜,微微瞇著,仿佛在說‘不是我的,難得是你的?’
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