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證明?”林爭見楊路海面色坦蕩不似撒謊于是問道。
“你真以為這連弩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設計出來的嗎?”楊路海的眼神中充滿了譏諷,那意思好像在說林爭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也是?!绷譅廃c點頭,隨手抓來一把椅子坐在監(jiān)牢外。
其實林爭也從心底認為楊路海是楊家三少爺,不因其他實在是那張圖紙?zhí)^精密,若楊家真的隨隨便便便有人能夠設計出,那上三家要有多么恐怖?恐怕開創(chuàng)一個新的王朝也不成問題。
“楊家三少爺啊。”林爭摩擦著下巴略感棘手。
自己若是貿然將他斬了恐怕楊家不會善罷甘休,可若不斬……林爭用余光撇像楊路海,后者的眼神中滿是恨意。
“罷了,既然得罪了,就得罪的徹底一些吧?!绷譅幤鋵嵭闹幸矟M是無奈,放了吧這楊路海勢必要回楚國跟自己作對,不放吧楊家人也一定會找過來跟自己要人,即便承諾最后不出手幫助楚國,可看楊路海這恨意滔天的樣子林爭十分擔心楊家能不能管住這楊路海。
想到這里林爭不再猶豫,扶著黑刀站起身,斬了不一定會有大麻煩,不斬一定有大麻煩,那就要當機立斷快刀斬亂麻,未來的麻煩未來再說。
就在林爭下定決心的時候,閻良急匆匆自監(jiān)牢入口處走入,手中還捧著一只信鴿。見到這只信鴿,林爭就知道麻煩了,無奈中收起黑刀轉身面對閻良。
“閣主?!遍惲荚谥挥辛譅幣c自己時就會稱呼林爭為閣主“急信。”
林爭點點頭,離得近了就會發(fā)現(xiàn)閻良手里碰的根本不是什么信鴿,而是一只隼。
“看來真的很急啊。”林爭拿出信封,在封口處有一個用毛筆寫下的儒字。
見到儒字林爭眼前一亮,原本因為猶豫沒有及時殺掉楊路海的懊惱蕩然無存,拆開信封上面只有用毛筆寫下的兩個大字,留人!
雖然僅有兩字但是已經(jīng)足夠,林爭心滿意足的將信封回信封內,揣進懷中收好。
“派人仔細看好監(jiān)牢,明日我們有客人到訪,貴客。”林爭眼含笑意,沒有再去例會楊路海,如今楊路海是生是死已經(jīng)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儒家。
整座瑞城如今只有閻良與林爭鎮(zhèn)守,因為擔心林爭所以閻良便將一切軍務交給沈悅亭打理,自己才得以抽出手回到瑞城,否則整座城池將只有林爭一人坐鎮(zhèn),甚至連一位仙人撫頂?shù)母呤忠矡o。
閻良回來時本就已是接近天明,所以二人索性便不休息就在大帳內閑談打磨時間。
夜無波無瀾的過去,天邊太陽剛剛升起大帳外便傳來令官的報信聲。
“稟報統(tǒng)帥大人,城門外出現(xiàn)一名自稱是儒家之人求見?!蹦橇罟俑呗曊f道。
“請進來吧?!绷譅幰姞顏砹司裾f道。
“是!”那令官便離開去請人了。
很快,一名發(fā)須皆白的老者推開大帳門簾走了進來。
“原來是子賢老先生?!绷譅幖泵φ酒鹕?。
“老朽叨擾了,天師閣下勿怪?!弊淤t老先生雙手抱拳微微欠身,隨后便找了個客座座下。
自從子賢老先生進來林爭便不住打量子賢這些年的變化,第一次見面時子賢還是黑發(fā)里參雜著幾縷白發(fā),如今卻已經(jīng)是發(fā)須皆白。
“幾年不見,子賢老先生憔悴了許多?!绷譅幷f道。
“哎,太委婉了?!弊淤t老先生笑著搖搖頭“幾年前我敢說還能守儒家二十年,現(xiàn)在最多再守五年,不能再多了。”
“子賢老先生為何變成這般,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林爭關切問道。
“不是什么大事?!弊淤t老先生呵呵一笑“卷進了權力之爭哪家手上能夠干凈?只不過是破了我這圣人之心罷了,總好過小輩們去動手好。”子賢哈哈一笑,笑聲中滿是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