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這一站,就站了一天,城門在日落時刻便關閉了。
夜晚來臨,黑暗襲來,月光如水傾瀉下來。
但站在高高的城墻上,還是看不了多遠。
忽然,大祭司看到遠處一個人影慢慢的往伊墅城移動。
這人影左右晃動,四周空空如也,卻一直在打轉,仿佛飄忽不定的幽靈。
大祭司定定的看著那個人影越來越近。
不長的路,好久才挪到了城下,剛到城墻,那人便毫無征兆的倒了下來。
穿著淡青色衣袍的城門侍衛(wèi)還來不及阻攔,大祭司便踏上輕城墻的圍欄,輕輕一躍。
一瞬便躍下了十幾米高的城墻,毫發(fā)無損的站在那個人影身前。
大祭司用腳尖將那人散亂的頭發(fā)撥開,借著朦朧的月色,見不是伊墅城的人。
正想離開的大祭司腳步一頓,竟是被那還有些許意識的人抓住了腳踝。
大祭司用內力輕輕甩了甩腳,沒有甩開,再一用力,便甩開了。
大祭司毫不猶豫的往伊墅城的城門走去。
侍衛(wèi)們見大祭司走到了城門下,便開了門。
大祭司進來了,卻沒有發(fā)話去把那個趴在地上的人。
侍衛(wèi)們也就沒有去管那個還躺在冰冷的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慢慢的將城門關閉。
就在城門即將關閉的時候,大祭司突然一個閃身,出了城。
侍衛(wèi)們見狀趕緊將城門打開一點。
有幾個侍衛(wèi)已經跟出去了,大祭司用手指著那人。
又指伊墅城,意思很明顯,于是侍衛(wèi)抬著那人,跟著大祭司進了城。
大祭司將那人安排在祭師殿的偏殿。
那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看就要斷氣了。
大祭司粗魯的撕開那人的黑衣,看了眼那人胸口洞大的傷口,傷口還在往外流著血。
那人失血過多,臉色煞白無比,大祭司讓侍女拿來了好些瓶瓶罐罐。
大祭司挑選了七八瓶,余下的便讓侍女放了回去。
侍女走了以后,大祭司一揮手,房門便“嘭”的一聲關上了。
侍女們知道這是大祭司不讓任何人進去的意思。
也就沒有人敢踏進去,都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
大祭司一股腦的倒了好幾瓶粉末到傷口上。
傷口瞬間便止住了血,大祭司也不包扎,從偏殿的暗門回了主殿,就這樣晾著傷口。
那人的黑衣被大祭司撕開,露出蒼白的胸膛。
呼吸極其的微弱,幾乎看不到起伏。
及腰長發(fā)散亂,加上煞白的臉,卻添加了一絲病態(tài)的凌亂美。
狹長的雙眸緊閉,睫毛一顫一顫,仿佛受驚的蝴蝶。
秀挺的鼻梁,刀削般的微長臉龐,長著一對劍眉。
微薄的嘴唇毫無血色,帶著一絲干裂。
黑色云紋骷髏頭扣腰帶松松垮垮的貼在腰上。
黑色云紋燙金袖口緊緊的包裹著手腕。
黑色云紋鞋不知道在哪里掉了一只,寬厚的腳掌滿是泥塵。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塊黑乎乎的煤炭。
原本縫在胸前的銀制骷髏頭因為大祭司的扯動,掉在了地上。
在微弱的燈光下,一閃一閃,宛若一個星星在眨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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