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鍥看向路遙的靈位,對(duì)于路遙,他是深愛至極的。
當(dāng)初他曾想過要隨路遙而去,黃泉路上好做伴,可路遙彌留之際讓他好好活著,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三個(gè)孩子,她定會(huì)在奈何橋頭等他。
同時(shí),寒鍥還是一城之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寒凌又沒有管理暮寒城的心思和能力。
太多太多,讓寒鍥沒有來得及隨路遙而去。
一想到路遙,寒鍥瞬間紅了眼眶,摔下鞭子便回了書房,那里,有路遙的畫像。
路途急忙給寒凌止血包扎,想來,提了路遙,這坎,寒凌是能跨過去了。
路途心道真是笨,早點(diǎn)提我姐姐,凌兒也不用受這家法了。
路遙生前,寒鍥經(jīng)常為路遙畫畫像,雖然,寒鍥的畫功不如名家,但是,畫下來,也是栩栩如生。
葬了路遙后,寒鍥便將路遙的畫像掛滿了書房和臥房。
有事沒事,寒鍥便對(duì)著畫像喃喃自語,好似路遙還在他身側(cè)一般,看著畫像以解對(duì)路遙的思念。
放下祠堂里的兩人不說,寒鍥踏進(jìn)了書房,一進(jìn)門,墻上滿滿的都是路遙的畫像。
有在樹下納涼的,有栽種花草的,有賞月的,也有人比花嬌的。
各種姿態(tài),寒鍥均是百看不厭,寒鍥踱步來到他和路遙新婚那夜畫下的。
畫像里,路遙丹唇柳眉,柔和的鵝蛋臉,充滿了柔情,身穿嫁衣坐在床上,頭上是掀起的紅蓋頭,路遙喜笑顏開得模樣,令人一看便知她的滿心歡喜。
嫁衣是請(qǐng)了暮寒城最好的繡娘用心繡好的,上面的龍飛鳳舞好似要沖破布料,飛上九天,哪怕是每一針一線,寒鍥都有精心挑選。
寒鍥看著那幅畫許久,說道“瑤兒,我想你了,不知你可有等急了?”
寒鍥抬手輕輕撫摸這畫像中路遙的臉,繼續(xù)說道“瑤兒,你說,是否由凌兒?”
寒鍥自然是無法聽到路遙的回答,可寒鍥心里明白,路遙的答案肯定是的。
半夜,寒凌終于支撐不住了,倒在了祠堂里,寒鍥把自己關(guān)在了書房,路途將寒凌抱回了臥房。
直到第二日晌午,寒鍥才從書房出來,知道寒凌在臥房,寒鍥送了點(diǎn)藥過去,又差人請(qǐng)了大夫。
雖然,寒鍥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看昏迷不醒的寒凌一眼,可路途知道,寒鍥想通了。
到了傍晚,寒凌不僅沒有醒過來,還發(fā)起了高熱。
大夫和路途在床邊守著,寒鍥坐在了外間,直到大夫說退熱了,才回了書房。
天剛亮,寒鍥又來了,依舊一言不發(fā),正當(dāng)寒鍥要走時(shí),寒凌醒了過來。
看著正踱步而去的寒鍥,寒凌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爹”。
背對(duì)著寒凌的寒鍥嘆了口氣,說道“情愛之事,半點(diǎn)不由人,愿你往后莫苦”。
說完,寒鍥抬步離去,良久,寒凌才說道“謝謝你,爹”。
而一直守著寒凌的路途頓時(shí)不樂意了,“怎么不謝你舅舅我啊?”
寒凌虛弱的扯著嘴角,“咱倆誰跟誰,還用謝?”,“切,都這樣了,還貧嘴”。
寒鍥這邊是說開了,大祭司這幾日也未閑著。
除了要留意小僵尸駱翎,還要共靈察看鬼丹是如何到徐晴手里的。
所謂共靈,便是進(jìn)入靈體的記憶里,如同入夢一般。
共靈需要準(zhǔn)備的不多,用祭師血處理過的墨斗線,銅板加上入靈符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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