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一忙,就到了半夜。
裴好幾人早就離開了,實驗室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脫了白大褂,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開始看文件。
看了幾頁文件后,便丟下了文件,她捏了捏眉心,腦子里那天的夢一直在重復,一直在重復,畫面也漸漸清晰。
就很奇怪,總是想起容枯。
這不像她。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兩點多了,原本想給沈顧沉打電話的,最后也是作罷了。
她不敢睡,她怕夢里都是容枯,都是在研究所的事。
她其實不記得很多事。
對于容枯這個人,只是潛意識里覺得害怕。
到底在怕什么,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拿了車鑰匙,今天是她自己開車過來的,她開了車,直接去劇組了。
半夜有一場戲,是唐拂的,唐溫言也在劇組里。
看到她過來劇組,他微微蹙眉,不怎么愛說話的人,都變得有些嘮叨了:“我聽冷憐說,你這幾天每天都在熬夜,是不是剛從學校里出來的?”
“晚上也沒有你的戲份,跑來劇組做什么,快回去休息。”
“睡不著,過來看看。”
慕笙回了他一個笑,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其實真的很不好。
唐溫言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是不是感冒了?你的頭有點燙。”
他看著她的目光里都是擔心。
“我沒事。”
慕笙想去片場看看,因為晚上是個爆破戲,而明天爆破戲后,就是她的主要戲份。
可在慕笙走了幾步路后,忽然停下了腳步,她微微側身,“哥……”
眼前一黑,整個身體就往后倒。
唐溫言聽到這嬌嬌軟軟的一聲,心頭一顫,一回頭,就瞧見慕笙的身體往地下砸。
他心頭一慌,沖過去急忙把人抱在了懷里。
“笙笙——”
研究院里做的研究,是針對人體開發的工程,他們會給人體注射各種藥物,挖掘人的各種潛能。
慕笙是怎么過去的呢。
她被人拐賣了,在她的奶奶生病住院的時候,從家里,把她拐走了。
她當時雖然人小,可是也知道不跟陌生人離開的道理,可是她小小年紀,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她被強行帶走。
她記得鄰居那些人的眼神——
看戲,嘲笑,事不關己。
是世態炎涼。
她哭了,可是哭沒有用。
她被那伙人販子帶去了研究院。
她在研究院里認識了蘇箋,認識了沈顧沉,也認識了——容枯。
他比她大上許多,每天就穿著白大褂在研究所里晃來晃去,那里的所有人都怕他,只有她不怕。
他搶了沈顧沉給她的糖,她就把他壓在地上打了一頓,把糖搶了回來,他敢罵她,她就敢罵回去。
他覺得她有趣,她卻覺得他惡劣,從來不去主動招惹他,只是這人總是喜歡湊過來,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直到最后研究所被警.察發現,被一舉剿滅。
當時研究所里的人為了撤離,那些帶不走的資料和設備,那些帶不走的孩子,他們為了不讓警.察查出半點蹤跡,唯一的辦法,就是全毀了!
研究院里被裝了炸彈。
炸彈炸了,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慕笙只記得最后是蘇箋把他推出了火海,再然后醒來的時候,就是在自己家里了。
奶奶說,她睡了半個多月呢。
“052——”
“052——不準忘了我,我不叫小畜.生,記住,我叫容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