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看了眼蔡朝興,又看了眼綠煙。最后顫巍巍拍一把驚堂木。
“蔡……蔡朝興,可有此事?”
蔡朝興瞥了哆哆嗦嗦的京兆尹一眼,倒是坦坦蕩蕩的承認:“有,打了?!?
幾個桌椅碗碟而已。
他是蔡家四少爺,隨便漏點兒都賠的起。
因此完全不在乎。
不過這個御香樓,他是記下了,敢和他蔡四作對,夠膽啊。
“既然的確打了御香樓的東西,那便折合一下,按價賠償吧。”
綠煙俯首再拜:“大人英明。”
賠就賠吧。
蔡朝興毫不在乎。
賠多少他將來讓她吐多少,他蔡四的銀子,可不是誰都能吃進去的!
京兆尹握著驚堂木,小意地覷一眼蔡朝興,蔡朝興臉上沒什么不樂意的表情,才松口氣。
在這劍拔虜張的氣氛里,語氣頗為溫和:“荊煙,御香樓所損之物價值多少?”
綠煙抬起兩根手指。
“二百兩?”不等京兆尹說話,蔡朝興就抬抬手,示意旁邊奴仆。
奴仆很懂事,立馬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面值分別是一百兩。
奴仆走過去,趾高氣揚地將銀票摔在綠煙面前,“二百兩!可接好了!”
綠煙掀了下眼皮,瞥一眼地上躺著的兩張銀票,看向鼻孔朝天的奴仆,淡淡吐出兩個字來:“不夠?!?
“不夠?”奴仆瞪大眼睛,“就你那幾個破爛桌椅,你還想要多少!”兩千兩嗎?!真是妄想天開!
京兆尹也蹙了眉。
這個女子也太沒點眼力見了,這可是蔡家的四公子,得罪了他,她那御香樓還想在王城開下去?她人能不能在王城混下去都兩說!
蠢貨!
白瞎了那么好的樓!
見場面僵持住,寧一適時插話:“百姓不易,請大人為百姓作主。”
京兆尹:“……”
百姓不易,他就容易了么?
明明他更不容易,怎么就不體諒體諒他啊。
“因為王姬的緣故,才讓御香樓遭此橫禍,實屬不該,若是連賠償也要不到,我們王姬恐怕以后吃飯也是不安心的?!?
京兆尹弱弱道:“怎么就與王姬有關系了,這也不是王姬的錯,這御香樓只是不小心被波及而已……”
綠煙淡淡答道:“御香樓才開業不久時,客人稀少,王姬來我們御香樓吃飯,夸我們御香樓景好酒香,要民女將御香樓最好的雅間長留給她。”
“御香樓那時尚不能回本盈利,這樣的客人能抓住一個當然得抓住?!?
“后來那間雅間一直為王姬長留,民女今日也不過按約定辦事,是這位公子他來晚了,也沒提前預訂,卻因為民女給王姬殿下留有雅間而心生不滿,繼而侮辱王姬,還命人砸民女的店?!?
“敢問大人,民女奉守約定有錯嗎?”綠煙問道。
京兆尹:“……”
這個他該怎么說?
京兆尹看了眼外面,道:“那這樣,本官派人核查一下,看看到底折損了多少,對你們雙方也公平些?!?
二百兩,問題不大,賠就賠了。可這兩千兩……
這御香樓女掌柜可真開得了口啊。
京兆尹手撐在膝蓋上,嘆氣。
能磨嘰一會兒就再磨嘰一會兒吧。
等消息傳到蔡家,蔡家人自會想辦法的,到時就不用他管了。
不多時,派出的人就回來了,將御香樓的大致情況稟報上去。
京兆尹聽的擰了眉。
只損壞了七八張桌椅,幾十碗碟酒壇而已,二百兩已經夠多了。
竟然還妄想兩千兩!
小吏回稟完,猶豫了下,又將御香樓的舉措跟京兆尹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