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朝興?那個前日調戲安和王姬被閹了的蔡朝興?”守衛驚愕問道。
“是。”胡嫣兒坦然答道。
“怎么,你還想為夫申冤啊?”守衛露出輕慢之色。
“自作孽不可活,我今日求見實有要事。”胡嫣兒道。
“去去去,哪來的回哪去!在宮門口撒什么潑!”
胡嫣兒:“……”
“干什么呢這是?”趙平一身黑甲,披風烈烈而飛,懷抱長劍,打著哈欠,懶懶散散地走過來。
兩個守衛見到趙平,忙躬身行禮,笑道:“將軍,這個瘋婦在宮門口撒潑!屬下正要趕她走呢!”
“哦?”趙平側頭,看向胡嫣兒,“你竟來宮門口撒潑?不想活了?”
見到趙平,胡嫣兒心下稍定,屈膝對趙平行一個禮,道:“不,妾胡氏,有要事求見王上!”
“哦,有何要事?”趙平腳踩在宮門口的大石頭上,披風隨風飛揚,他手遮在嘴邊,又打一個哈欠,聲音含含糊糊:“說出來聽聽,若真是要事,本將軍允你進去。”
“將軍,這……”守衛上前半步,猶豫道:“不太好吧?”
趙平睥他一眼:“到底我是將軍,還是你是將軍?”
守衛:“……”
“可是,萬一她是心懷不軌的刺客呢。”另一個守衛道。
“刺客?”趙平打量胡嫣兒一眼,瞥向守衛,“你覺得她像個刺客?還是……”
“你覺得有什么刺客能在本將軍面前刺殺?”
趙平面色冷下來,劍在手中旋一圈,抵在地上,發出不輕不重一聲悶響,石頭微顫了下,守衛的心肝兒也跟著顫了顫。
然而趙平還不罷休,繼續道:“你們都沒聽她要說什么,就說她是刺客,你們該不會,已經知道她的要事是什么了吧?”
守衛忙躬身抱拳,急聲道:“將軍,屬下只是憂心王上啊!”
“是啊將軍,我們……”另一個守衛指向胡嫣兒,辯解道:“她,她是蔡朝興的妻子!我們……屬下只是憂心王上!”
“蔡朝興的妻子?”趙平看向胡嫣兒。
對比那慌忙急躁的二人,胡嫣兒看起來淡定多了,“妾胡氏,是蔡朝興的妻子,但妾今日的確是有要事告上!”
“什么要事?”趙平問。
見趙平面色平靜下來,兩位心里默默吁了口氣。
這位治軍煞是嚴謹,哪怕是禁衛軍,也被他整的跟邊軍似的。
“告御狀!”胡嫣兒道。
“告御狀?莫非你還真想狀告安和王姬不成?”守衛道。
“妾要狀告蔡家!”胡嫣兒道,“蔡家這些年來,貪贓枉法、不道、內亂!”
守衛瞪大眼睛。
這么狠嗎?不是蔡家的媳婦嗎?
趙平抵在地上的劍輕點了兩下,吩咐守衛,“進去通稟!”
守衛也不敢多話,立馬進去通稟。
昨日查了京兆尹,只貪污受賄一項,京兆尹一家老少就被下了大獄,看王上那態度,似乎是要嚴懲的。而今日這蔡胡氏竟信口告了四項,項項都比那京兆尹的罪名嚴重!
也不知那蔡家是造了什么孽,竟娶了這么個兒媳婦!
守衛一邊跑一邊搖頭。
看著那守衛跑遠,胡嫣兒松了口氣,朝趙平屈膝,“多謝將軍。”
“不必謝我,本將軍也不是為你。”趙平將劍收起揣懷里,看也沒看胡嫣兒一眼。
“妾知將軍是為國家故,但妾還是要謝謝將軍。”胡嫣兒道。
很快,守衛便跑回來,與他同來的還有由遠及近的一道道召宣聲:“宣胡氏進殿!”
守衛朝趙平抱拳道:“將軍,王上宣胡氏進殿。”
趙平:“……我聽見了。”
胡嫣兒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