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盧陵春手里抱著一床被褥,肩上扛著一扇板。她大搖大擺走過來,將被褥摔在床上,雙手扶著板,支在寧玉床尾。
簡易床支好后,盧陵春轉身抱起被褥,將床鋪好。
在床邊坐下,再看向寧玉這邊,藥碗空空,白粥卻未動。
盧陵春當即一豎眉,沉聲道:“怎么?還等著我喂你?我告訴你,我也是嬌養長大的大小姐,上藥換藥什么的就不說了,指望我伺候你吃飯,你想都別想!”
寧玉:“……”
“粥太燙,本宮晾涼,你不必想太多,本宮不是嬌養長大的,不需要人伺候吃喝。”
盧陵春:“……不需要人伺候最好。”
寧玉將輿圖往旁邊挪挪,微微側身端起碗,粥已溫溫,寧玉湊到唇邊,稀里嘩啦喝完,將碗啪地擱在桌上。
盧陵春見她也挺利落,不由打量她幾眼,見她又扯過輿圖來看,好奇道:“你看的懂嗎?”
寧玉頭也不抬,“比你懂。”
盧陵春:“……”
天雖已晚,但要說入睡,還是早的很。盧陵春將兩只碗壘起來端出去,交給小兵,再進來見寧玉還在看輿圖,屈身湊過去瞧瞧。
好家伙,輿圖不大,上頭的地方卻不少!
姜靖燕三國疆域都有。
方才這人看靖王城,她還能明白,可她這會兒竟又看起燕王城。
盧陵春不由在床邊坐下,納悶問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仗都打完了,還有什么好看的?
寧玉:“燕國疆土。”
盧陵春忍不住譏笑出聲,“我當然知道你在看燕國疆土,怎么?你還想將大燕打下來不成?”
“兩國之力,也不是不可。”寧玉道。
不報此仇,她如鯁在喉,寢食難安!
說及此處,寧玉蒼白的容顏森寒,眼底殺氣騰騰,哪里有半分病弱之人的感覺!
對上寧玉的眼,沙場廝殺兩年的盧陵春也忍不住打個寒顫,后背騰起一股寒氣,直上腦門。
……
李陌從寧玉營帳回去不久,就有大姜士兵端了晚飯過來。晚飯沒有因為他是大靖太子,便豐盛或是寒磣。
很簡單的饅頭就菜,再配一碗白粥。
李陌也沒有說什么,朝那士兵笑著說了聲有勞,便執起筷子要吃飯。
那士兵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公子客氣了!”
士兵并不知這是靖太子,只覺這人一舉一動都高雅至極,如天上的云朵一般。讓人不自覺想要待他溫和些,再溫和些。
“那公子先吃,我出去了,您吃完了喊我一聲就成!”士兵道。
李陌微笑頷首,再道一聲多謝。
待士兵出了營帳,李陌嘴角笑意漸漸收斂,將筷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