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站在風里,看著一行人騎馬遠去。
風吹得她裙擺飛起,青絲亂舞。
忽地,有一件十分溫暖的披風披在她肩頭。
帶著濃濃沉水香。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李陌并未出聲,他陪寧玉靜靜站在風里,望著西邊。
許久之后,才低低道“寧安和,你不要傷心。”
寧玉轉頭,看向他時,眉眼盛著燦然笑意,“本宮沒傷心。嫁入大靖是本宮自己的決定,本宮不會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傷心。”
寧玉轉身,大步朝靖王城走去。
李陌跟隨轉身。
兩人并肩行于夕陽之下,斑駁樹影落于二人身上,倒是說不出的般配。
沐左依舊沒有進城。
他看著二人上馬,朝靖王城而去,手緊緊握著劍柄。
他要做的就是辦妥寧玉吩咐下來的事兒。
跟隨寧玉入靖的,自然不止這五千兵馬。
兵馬只是明面上的。
還有許多暗地里的人員,正小股小股過來,進入大靖王城,或散布在周邊。
不怕一萬,總是要防著萬一。
萬一王姬遇到危險……來自大靖的危險呢,他們總是要未雨綢繆的。
待安排好一切,他便可以去守在王姬身邊。
看著她,保護她。
……
到達東宮,二人下馬。
有內侍牽了馬離開,兩人并肩往里走。
李陌看了眼側顏明媚的少女,道“李梵被父王幽禁了。”
意料之中。
寧玉沒有歡喜,也沒有不滿。
她笑笑,“恭喜殿下。”
沒見面之前,她還以為李梵很厲害,見了面之后,也不過爾爾。
有點小聰明,心狠手辣,可惜難等大雅之堂。
寧玉不覺得他會是李陌的對手。
不過有這么個人在,終歸讓人惡心。
瞧瞧他今天早上說的那是人話嗎?
好歹是兄弟,即便窩里斗的再狠,也不能說那種混賬話啊。
李陌道“扳倒了他也不算什么喜。父王兒子多,中意王位的自然不少。”
寧玉笑“開張大吉還不算喜么?”
李陌愕然片刻,旋即大笑“算。”
到中庭兩人分道揚鑣。寧玉回了東院,李陌去了書房。
李陌剛進書房不久,就有內侍進來,低聲稟報“殿下,王上派人送來的香。”
李陌握著筆的手頓住。
好一會兒之后,他抬頭,道“知道了,放那兒吧。”
大婚第二日,靖王就召見李陌。
“一年之內,寧安和不能有孕。”靖王嚴厲地下命令。
李陌看向他,頓了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她都不許他碰她,又如何能有孕?
靖王并不因此而放心,他說要賜予他一味香。
李陌垂眸應下。
袖中拳頭攥的緊緊。
他知道他此意為何,這一年他要籌備對付大燕的法子,其中或許也包括大姜。他一直都有統一天下的雄心。
也是因這雄心,母后身死,妹妹流落他鄉。
他要用一年的時間看看她能否為大靖所為,能否為他所用。若是不能……
想到那張揚明媚的女子身首異處,李陌不由遍體生寒。書吧達
他竟不知在何時,已經對她如此在意了。原來逢場作戲,做的多了,會身陷其中啊。
李陌忽地道“父王曾經是否也對母后用過此香?”
不然為何當年母后嫁過來三年后才產下他?
靖王冷冽的雙眼中驟然迸射出寒光。
李陌微笑著叩首,“兒臣僭越。”
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