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前些日子偶爾撞見他和媽媽說話……”
寧玉“他們說了什么?”
春紅咬了咬唇。
盧陵春隨手拔下身邊女子發間的金簪刺入桌面,冷笑道“是姑娘你自己的命重要,還是別人的命重要,掂量掂量?”
那一插,使桌上的杯碟震了震。
春紅抖了下,下意識抱頭,哭唧唧道“我說、我說……”
“江、江先生說,等他這樁事做完就、就松快了,到時候和媽媽……”
寧玉沒空聽故事,“這樁事是指哪樁事?”
春紅想了想,道“好像是要去松云山那邊……殺一個什么人來著?”
寧玉聽到這里面色一變,手指下意識蜷縮在一起。
盧陵春一見寧玉這模樣,便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一把抓住春紅領口,道“他要殺什么人?”
春紅嚇壞了,聲音都帶了哭腔,“奴、奴也不知道啊……”
寧玉抿了抿唇,剎然起身。
盧陵春也跟著起身,“王姬別急……”
寧玉看向她,一雙眼冷冽如寒冰,“本宮如何不急?!”
她已經,賭不起了啊。
盧陵春也知道寧玉賭不起。
那可是她的親哥哥啊,目前僅存的、唯一的親人。
春紅瑟瑟發抖。
這聲音……似乎女人啊,難怪對她一點兒也不憐惜……
等等!
她自稱什么,本宮?本宮……!
春紅猛地意識到什么,艱澀地咽下一口唾沫,看向寧玉,“您、是安和王姬?”
寧玉看向她,盧陵春也看向她。
春紅俯身下地,朝寧玉叩拜,“奴六年前家鄉遭難,曾受過王姬施下的恩澤。”
即便后來被叔父一家謀算著賣入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可她那段時間,確確實實受過王姬恩澤。
春紅知道寧玉現在不想和她聊這樣廢話。
她一拜之后便道“江金是吳媽媽的姘頭,他無家無室,紅香樓就是他的居所,他很忙,時常在外頭跑,一年也就來這里三四回。”
“去歲冬來過一趟,今年……三月初的時候來過一趟,然后也就前些日子。”
“對了,他說起松云山時,好像提到了一個土匪寨子!還說什么難怪一直找不到人,原來是被土匪擄去了……”
寧玉手指緊握成拳,目呲欲裂。
許故!
盧陵春按住她胳膊,“王姬?”
寧玉閉眼,深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睜開眼睛。
她蹲下身,扶起春紅,嗓音沙啞悲憾,“謝謝你,春紅姑娘。”
春紅忙搖頭,語氣里藏著欣喜“能幫到王姬,奴很開心。”
說罷又試探著問“江金要殺的人……對王姬很重要?”
寧玉點點頭,“很重要。”
她說著抬手輕輕將春紅鬢邊的發絲攏到耳后,道“需要本宮給你贖身嗎?”
春紅猶豫了下,道“不、不用了。”除了這個,她也不會做別的了。
只是……
“只是王姬,吳媽媽那邊怎么辦,萬一她給江金傳信怎么辦?”
寧玉道“她不會有那個機會。”
春紅眼眶微微縮了下。
王姬這是要……殺人嗎?
吳媽媽平日待春紅不薄,可是她的姘頭要殺對王姬很重要的人。
春紅咬了咬唇,一時有些躊躇。
但她最終什么也沒有說。因為她覺得,就算她說了,寧玉也不會聽。
畢竟,吳媽媽是王姬的敵人啊。
“行了,既然不想本宮為你贖身,就安心在這里住著吧,本宮還有事要忙。”
寧玉說完就朝外走去,春紅喊住她,指著桌面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