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官兵離開之后,寧玉回到寨子。
沒多久,侍衛就帶著醫師上來了,被土匪們簇擁著進來。
醫師見進了土匪窩,怕極了。
可是進都進來了,除了按他們說的做,還能咋滴。
醫師被“熱情”地請進屋子。
看到已經做過簡單處理的傷患,醫師略略正色。
上前為傷患把脈,看傷,縫合傷口,重新包扎……
弄完之后,醫師松了口氣,擦擦額頭的汗。
“沒有傷及要害,就是失血過多,等他醒了啊,要注意進補。”
寧澤一一應下。
寧玉站在門邊,冷冷淡淡看著。
等醫師離開,寧玉讓侍衛十分強硬地掰開了土匪的手。
土匪眉頭皺著,出了一身的冷汗。
寧澤有些不忍。
寧玉道:“若他兩天不醒,你準備被他抓著兩天?”
寧澤:“……”
“看著哥哥平安,我也安心了,有些事兒,也該同哥哥說說。”
寧玉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寧澤在原地頓了片刻,跟隨寧玉出去。
寧玉站在院里的槐樹底下。
這個時節,花已落盡,滿樹枝葉郁郁青青,隨著微風,輕輕晃動著,偶爾飄落一兩片葉子。
樹下的女子身姿纖瘦,白發青絲輕輕飛揚著。
寧澤眼神黯了黯,走過去時,卻是笑著的:“姣姣,你想同哥哥說什么?”
寧玉轉過身來,道:“母后薨了,太子妃也……薨了。”
寧澤早就料到了。
寧濤心狠手辣,母后和謝氏落入他手中,必不會太平。
可是心底終于還是有所希翼的。
如今聽到這個消息,心口如同被鈍石擊了一下,鈍痛鈍痛的。
他垂眼,沉默了許久。
寧玉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話也沒有說。
寧澤抬頭,勉強笑了笑,“哥哥不難過,你也不要難過。”
兩人一時又沉默下來。
風吹著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音。
遠處傳來那些人受刑時痛苦嘶喊的聲音。
許久后,寧澤問道:“你是怎么回來的,大靖那邊……”
寧玉淡淡道:“我把李氏,滅族了。”
寧澤因為驚訝,瞪大了眼睛。
寧玉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下,道:“如今阿姐掌控著那邊,無礙。”
寧澤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嗯”了一聲。
本來寧玉打算救了寧澤就離開。
但寧澤執意要留下,寧玉便也沒說什么,救命之恩,留著便留著吧。
也不急著這一時。
那邊有人受不住刑罰,招供了。
“常郡山?”寧玉冷笑,“本宮早該想到的。”
既然招供了,那自然沒有折磨的必要了。
寧玉隨意抬抬手,示意侍衛將這些人就地解決。
今日一戰,寨子里尸首不少。
土匪們將尸首抬去了后山。
自己人好好掩埋,許故派過來的人,直接壘在一起,放了把火燒了。
焦味兒都飄到了前面。
張璞是兩天后醒的,醒來就找寧澤,見寧澤無恙,才松了口氣。
“阿澤沒事就好……”
說完又昏睡過去,嘴角帶了淺淺的笑。
寧澤端著藥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道:“起來吃藥了,順便我有些事要同你商量。”
……
寧玉這兩日也在山上寨子里住著。
因為是澤公子的妹妹,還是王姬呢,土匪對她也是又敬又怕。
寧玉吃完飯,聽到人說張璞醒了,便過來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