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安逸王姬飛揚跋扈,我看啊,這個安和王姬,才是真正的飛揚跋扈!”程峰道:“果然是過慣了窮日子的,乍富乍貴,忘乎所以。”
趙平皺眉,不滿地放下酒碗,“你瞎什么呢。”
“我沒瞎啊,這不是實話嗎?”程峰道,“哪個王姬有她這么咋乎,上竄下跳,還打人,打的還是安逸王姬,殷家啊,這王城中誰人敢惹?”
“她不是咋乎,她只是不受氣。”趙平眼睛微微低垂,看著酒碗,“你似乎忘了,你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在干嘛。”
“第一次……殺人啊,殺人!”程峰猛地坐直身子,又想起什么似的一個激靈。
趙平笑看向程峰:“你也想到了對不對,還有緬城連殺八人呢。”
“你看她身為乞丐時都敢殺人,何況是現在,打人都是輕的。”趙平笑道,“她不殺安逸王姬,要么是,她顧念著安逸王姬是姊妹,要么是,她怕殺了之后太麻煩。”
以前她是乞丐,殺完人一溜,就如同石子墜入大海,蛛絲馬跡也不會留下。
現在么,她是王姬啊,不能再那么隨心所欲。
想到這個趙平目光微微黯淡,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
程峰怔怔。
是啊,對于殺人,打人是輕的。
是啊,她那時還是乞丐,都敢殺豪富之家家主,都敢殺朝廷大員,都敢與官兵對抗相殺,她還有什么不敢的。
“這個女子,太可怕了。”程峰手指有些哆嗦,給自己斟滿一碗酒,仰頭一口灌下,手指才穩穩攥住酒杯。
趙平給自己斟一杯酒喝了,學著程峰的口氣道:“這個女子,我看上了。”
程峰猛然抬頭,一臉被雷劈聊表情,“你你你你什么?!”
趙平揚唇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這個女子,我看上了。”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程峰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
“宜城時吧。”趙平托腮笑起來,“她很對我胃口。”
……
……
夜里,宮里也為太子擺了接風宴,除了頤王,還有幾個要緊官員作陪。
幾人一會兒談月亮看星星,一會兒談論家國大事。
無論他們問什么,太子都能含笑對答如流。
他這次可是好好看過民生了呢。
臣子也有些詫異,果然是出去了一趟,變了不少啊。對于這個變,有人歡喜,有人傷神,不過寧澤并未注意,他也無需注意。
吃完接風宴之后,他便回了東宮準備三日后的秋祭禮。
即便剛剛回宮,人困馬乏,寧玉也沒有荒廢,拿著劍在院子練了許久,吃完晚飯,又在院里練了會兒基本功。
不知是趙平教的好,還是自己賦好。
寧玉已經明顯能感覺到自己最近出劍速度更快了一些,劍風也凌厲了些。
這是值得歡喜的一件事。
看來,她明得和頤王提提這事兒了,私下里若是被人發現,總是麻煩,倒不如一開始就擺在明面上。
寧玉撫掌而笑,大步走進殿內。
幻彩笑著接住寧玉扔過來的布巾,跟上去問道:“王姬王姬,有什么開心的事兒嗎?”
“沒有,浴湯備好了嗎。”寧玉問道。
“好了好了,王姬這邊請~”宮女們呼呼啦啦圍過來,將寧玉請去耳房,幻彩三兩下就被擠到最后,攥著布巾不知所措。
“幻彩姐姐,好多人圍著王姬呢,王姬會不會忘記阿蓮啊?”馮阿蓮走過來,手舉起,攥住幻彩的拇指。
“當然不會,阿蓮這么可愛,誰舍得忘記呢?好了阿蓮,快去睡覺覺啦。”幻彩笑嘻嘻地帶著阿蓮下去。
許念韻被安排到了偏殿,已經洗漱完畢,正斜斜倚在榻上看書,有兩個宮女垂手站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