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岳臣回過頭看向言鈺,他還是要看她的意思,“尊主……”
言鈺微微頷首,解釋道“本尊不日將要回到永昌京城,本座確實需要他助我奪權。”
翟岳臣聞言,不禁皺了皺眉,他不慎喜歡這位‘尊主’的行事,她身上對權利的戾氣太重,她的野心、谷欠望仿佛早已超乎他的想象,這種人太難以掌控了。
“尊主,迷婳宮近些年早已不插手朝廷之事……”他欲言又止道。
“哦~迷婳宮當真不曾插手過朝堂之事嗎?”
言鈺看了他一眼,玩味笑道,其意味深長。
翟岳臣一言不發,說到底他只是有些不甘心罷了,這些年來因為上一任宮主素姑的‘淡泊名利’,迷婳宮的大權早已不在所為‘尊主’的手中了。
迷婳宮之權,早已被分散于各門派,遠不及當年瓊華所在之時的盛況了。
如今言鈺以強硬的姿態,出現在迷婳宮眾人的視野,讓他們真的是又激動又擔憂,他們激動是因為迷婳宮終于可以再次回到世人的眼中,他們擔憂的卻是也來之不易的平靜將再次被打破。
“本尊知道上門主你所擔心的,可是你要知道,這世道本就如此,若是爾一意孤行,不愿打破陳規舊序,這迷婳宮的傾覆不過是早晚而已!”言鈺難得的言辭犀利道。
翟岳臣聽聞此言,明顯一怔,他從來都只是想要安于現狀,卻忘了‘生于憂患,死于安樂’的道理,當你以為你居安,根本就是在危險之中,越安,越危……
眼下這般的迷婳宮確實是平靜的,可這平靜又可維持幾載?一年、兩年……屆時的迷婳宮氣運將至,可能便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翟岳臣細思驚恐,抬眸看向她,頓悟道“終是老夫狹隘了,尊主所言極是!”
言鈺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寬慰道“翟老,這是哪里話?本尊知曉你都是為了迷婳宮考慮……”她微微一頓,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還有一事,本尊不得不同翟老你知會一聲……”
翟岳臣不解的看向她,“不知尊主所說的是何事?”
言鈺輕咳了兩聲,“咳咳,那個……翟老,本尊知道翟姑娘是你唯一的女兒,可是她早些年便一直在本座手下了,如今已有三年有余~本尊既已成為了這迷婳宮之主,不知可否向您討要她?”
“什么?!!安兒,這些年一直留在西昌原來是因為……她竟然認尊主您……為主了?”翟岳臣雖是迷婳宮的上門主,可他終究還是一個父親啊,女兒竟然私自將自己的一生托付于人,任人為主這種事哪里是女兒家能做出來的事啊!
言鈺點了點頭,“此事的緣由當時候你不防親自去問她,畢竟這是你們父女之間的事,而本尊要說的是……安兒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想法,她那般的奇女子不應該被一輩子鎖在內院之中相夫教子,她是你的女兒,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的性格,你們好好談談吧……”她話已至此,剩下的事,便不是她一個外人說的清的了。
翟岳臣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他自己的女兒他又怎會不知?她的性子和他這個做父親的是多么的像……都是那么倔,或許他應該聽聽安兒的想法……
赫連裴羽隨言鈺一起走出了房間后。
言鈺不得不重新審視于他,面前之人,一襲銀白色的錦緞長袍隨風輕擺,身姿卓然,一把折扇更是耍出了別種風情,風度翩翩,風流倜儻,像極了話本子里的多情公子。
“你還是什么事是瞞著我的?”
赫連裴羽轉眸,啞然失笑道“尊主,這是哪的話?羽自是不敢欺瞞于你的……”
言鈺眸光冷冷的掃向他,“當初你我假……成婚,你并未同我提及迷婳宮的規矩一說!”要知道這么麻煩,還不如隨便找個人嫁了,事后隨便找了辦法金蟬脫殼,就不必這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