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把蒜苗,我憑什么告訴你啊,嘿你這人真怪,現在跪下給爺爺我道歉,我考慮考慮。”吳二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泄,此時這人來了正好撞他刀口上。
&bsp;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眼前這位壯漢,只見其兩道橫眉一皺,面頰上帶著冷笑,攥緊了抓住吳二衣服的拳頭,輕輕往上面這么一提說道:“好,爺爺我這就給你道歉。”
吳二直接雙腳離地,繃直了腳面,腳尖都觸不到地面,像個小雞仔似的被凌空提溜在大漢手心。
四肢胡亂揮舞著:“放手,朗朗乾坤之下你還敢當街鬧事不成,你快放手聽見沒,不然你看我這屁股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瞧這話說的,差點沒給壯漢給氣樂了,他活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混的人,街邊上的行人也是捂嘴發笑。
認識這吳二的人還不少,在晴川縣得算個名人了,平日里沒少拿老百姓三瓜兩棗吃,經常賒賬耍無賴。
就是這種地痞無賴擱哪兒都有,也治不了,據說吳二背后還有勢力,換句話說就是一伙混混。
所以吳二起先也不怕眼前這漢子長的壯實,此時情急之下,被大漢攥的喘氣都不勻均了才曉得厲害,怕了。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大漢哧溜一聲從吳二衣物上扯下一條子布,“我這上好的”團成一團堵吳二嘴里了,“嗚嗚嗚。”
完事之后,也不管周圍人眼神,莽著一張臉,將吳二提在背后就往前走,那是大步流星走的飛快,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老百姓本還想看個熱鬧,既然別人走了也沒得看了。
要是換了個人,不是吳二,可能老百姓們還要吼上兩嗓子報個官什么的。
可既然是吳二,老百姓們只以為是尋常的下三濫爭斗,沒那閑心去理會,也樂的看吳二吃癟。
天下第一客棧內,鄭東西與李蘭心兩一人提個黃泥小茶壺,見客人杯空了就添水,正無聊著,就聞后廚傳來一陣香氣。
天底下的香味各式各樣太多了,什么玫瑰茉莉金菊花香,葡萄梨子水果香,還有帶香的木頭,或是大家閨秀用的上好香囊,大戶人家早起點上熏香。
所有這些都不及那人餓了的時候聞著的飯菜香,此時就正好是飯點,客棧飯堂內坐了一屋子人都是餓人。
本來百無聊奈靠在立柱上的李家大小姐,聞著香味抽了抽鼻翼:“什么味兒,這也太香了。”身體不自覺的就往前走了兩步。
昨兒已經聞過這個味道的幾位,此時也同樣露出渴望的神色,尤其是昨兒那兩位沒吃到的客人,這會兒就看他兩喉結滾動咽著口水。
&bsp;再看那新來的兩位,同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幾人也算是吃過不少飯館,晴川縣內的幾乎都吃過了,就沒聞過如此菜香。
&bsp;單聞這味道,二人的肚皮就開始咕咕的叫喚。
&bsp;兩人還待再聞聞,那味卻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消散。
卻是劉元已經做好了菜起鍋,全部裝進了碗里又給蓋上了雕花木蓋,菜做的多了經驗也豐富,做了一大鍋,裝了三份,三桌客人的七香水煮魚同時做好。
只聽后廚響起一聲上菜,鄭東西連忙將個白抹布搭在肩上,一掀簾子走了過去。
再一轉眼,劉元鄭東西二人就托著托盤走了出來,挨個在三張小方桌上放好。
幾乎是同時揭開了木蓋,霎時間絲絲縷縷的熱氣白煙上飄,香味四溢,充滿了整個飯堂,五位客人再加上李蘭心眼睛都直了。
青花瓷的碗內紅油湯面,上飄青綠二色的藤椒西芹,一看就知是現殺的鮮嫩魚頭貼著碗邊,一片片的白嫩魚片順著魚頭往后碼了個整整齊齊。
在那末尾處,鮮亮的紅油湯面上露出一點魚尾巴尖兒,悄悄咽了咽口水,李蘭心覺得自己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