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牙兒躺在地上,兩個眼珠子圓瞪,一張臉煞白,嘴角流著縷縷鮮血,心口破開一個大洞,鮮紅的血液汩汩而出。
順著地面往外流淌,眨眼間那紅色便染濕了大漢鞋底。
“血!我的媽呀,好多血,殺人了殺人了啊?!币粋€賭客跌跌撞撞的走到門簾前,還沒進去,就見鮮紅的血液從門簾下流淌而出。
頓時嚇得魂不附體,轉(zhuǎn)身就跑。
一路上跑的是手腳并用,神色惶恐。
常年間流連賭場風月等地之人,精氣虧空,精神狀態(tài)極差。
賭客膽小如鼠,經(jīng)這一嚇,三魂七魄便去了兩。
那位粗壯的漢子,站在門簾后,雙目看著眼前的慘狀,只覺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想他也是七尺男兒,一身的腱子肉,平日里也沒少打斗,仍舊被眼前景象震住了。
就一個字,狠。
太狠了,是什么仇,才會把人殺成這副模樣。
不遠的賭桌上,隔著門簾隱約能聽見:“開開開……”
“我的天,豹子,真的是豹子,那張牙兒猜對了……”
他雙腳一點點的往后挪動著,布鞋踩在血泊中發(fā)出吧嗒吧嗒的粘稠聲。
當他掀開門簾走出來的時候,被賭場的熱風一吹,后背涼颼颼的,已然被汗水濕透。
右手撫額,擦掉汗珠一甩,甩在地上,緩步往外走去。
門簾前已經(jīng)清空了一個半圓,事情鬧大了,門邊的人都跑完了。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賭場內(nèi)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門簾后有一具死尸。
死的是東街米鋪張員外的兒子張士佳,死裝極慘,心臟被掏,上半身徒留一個大洞。
正街上就有三班衙役巡街,瘋狂跑出賭場的人,嘴里哇哇亂叫。
很快整個倉瀾賭坊都被控制了起來,包括還沒來得及離開賭場和走遠的人。
……
將最后一口饅頭塞進嘴里,李蘭心緩步走到了廚房右邊的墻邊。
依稀記得剛才的吞咽聲是從這出來的,然而這里空空如也一覽無余。
根本不可能藏人啊,將耳朵貼到墻壁上,隔壁是閑置的伙計房,毫無動靜。
之后又將整個廚房都走了一遍,剛要連米缸的蓋子也打開看看的時候,卻聽屋外大堂方向傳來雜亂的聲音。
右手一松,米缸蓋子又落了回去,李蘭心擦了擦手奔出門外。
剛揭開一道縫隙的米缸徹底閉嚴實了,在廚房徹底安靜下來之后,米缸蓋子下悄無聲息的露出一雙眼睛。
“喲,林捕頭您怎么來了,也是想吃七香水煮魚嗎?”劉元迎上前去。
卻看林捕頭臉上的神情不對,相較以往來說格外的嚴肅。
“小劉,出大事了,我來是問案的。”林捕頭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在長桌的一邊坐下,解下腰間的彎刀放在桌上。
“何事?”劉元緊跟著也坐了下來。
屋內(nèi)的客人吃過飯后都離開了,雷家兄妹也是又出去了,也不知道一天在忙些什么。
此時整個大堂內(nèi)只有他和鄭東西林捕頭三人。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第一次觸發(fā)了滿意值之后,后來再增加滿意值吊墜都不再震動了。
“可是那位七星洞的高手已經(jīng)抓住了?”劉元神情一動身子前傾了幾分問道。
“唉,這人還沒落,新的案子又來了?!绷植额^搖了搖頭,變相說明了七星洞的高手依舊在逃。
沒等劉元再問,林捕頭直接說道:“你隔壁米鋪的張員外兒子死了,死在了賭坊里。”
“死了???”劉元驚詫一聲,早上才見過的人,活生生的一個人,這就死了?
很快,李蘭心一掀簾子也走了出來。
林捕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繼續(xù)神情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