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情緒過于激動,還是剛醒身子沒徹底恢復,說完這幾個字后,七叔眼皮慢慢合上,又暈了過去。
“七叔,七叔。”雷青鋒坐在床沿,身子靠近了又連喊了兩聲,后者沒有絲毫反應。
就說了這么沒頭沒腦的幾句話,雷青鋒除了知道萬安鏢局那批貨物真的被劫了以外,別的是一點沒聽明白。
雞鳴山,賊寇?難道是在雞鳴山附近遇到了賊寇?雷青鋒眉頭緊皺,思考很久也沒想通,到底是什么賊寇不僅夠膽敢動萬安鏢局,且有這個實力真的拿下。
要知道萬安鏢局不僅是背靠朝廷,在如今這個學過三拳兩腳就能恣意闖蕩的江湖里,也是總瓢把子一般的存在。
&bsp;至于那什么晴川縣小心,雷青鋒就更是聽不懂了。看著安詳的躺在病榻上的七叔,雷青鋒一頭霧水。
同樣皺著眉頭的還有站在一旁的劉元,人獨處的時候,特別易胡思亂想,先前他蹲在井邊無聊的時候,腦子里就不斷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一條傷疤,從壯漢肋骨下一直彎曲蔓延到后腰的傷疤,此時再次憶起,他準確的判斷出了那必定是一條刀疤。
“沒有這么巧的事吧。”劉元嘴里呢喃著。
心頭不斷閃過諸如肋骨刀疤,雞鳴山,賊寇幾個詞,還有當日在紅袖樓內三叔施展‘溯流光’的場景,和其說過的話。
“什么這么巧?”雷青鋒很快就不去多想,看著劉元疑惑問道,這種動腦子的事情,他向來是交給小妹的。
“啊沒什么。”劉元搖了搖頭,“你睡吧,估計你七叔只是一時激動,明天就會好了。”
說罷就往門外走去,知道今晚查找客棧異常的行動是又失敗了,只能看看明天上午能不能有所發現了。
若還是沒有,劉元就得好好考慮是跟著去雞鳴山,還是留在客棧了。
每走一步,胸口就痛一下,都是蹲了小半夜害的,劉元無奈想到,今夜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緊接著又好笑的想到,自己莫不是真信了三叔的鬼話,人一個外地人,怎么可能和這些事情有聯系。
三叔之前還是不靠譜,現在已經是相當離譜了。
看到的所謂‘象征’,沒有出現在兇手的身上不說,反倒是出現在了一位毫不相干的外地人身上。
外地人劉元臉上的笑容一頓,憶起先前那壯漢在屋門前調侃的話語,喃喃道:“一個外地人,如何知道李蘭心是大小姐的。”
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日那位壯漢與吳二是同一天到的,那個時候李蘭心是縣令閨女的事情,可并沒有傳出去啊。
按壯漢嘴上所說的,他當日離開了晴川縣,如果不是住在自家客棧附近的人,例如隔壁米鋪張員外,其他人沒理由知道這件事啊。
除非是刻意打聽的,那么一個外地人打聽這件事干嘛呢?此事越來越古怪了,劉元皺了皺眉。
&bsp;思考著事情,堪堪走到后院門簾前,卻聽中堂傳來鄭東西的聲音:“你們這是做什么?”聲音極大,似想將整座客棧的人都驚醒,語氣里帶著幾分驚疑。
心頭咯噔一下,劉元掀開門簾便走了出去,同樣聽到聲音的還有雷青鋒,反正也睡不著了,跟在后面打算湊湊熱鬧。
樓梯上,三個男子緩緩走下,頭前為首之人正是那位壯漢,掌心托著一盞燭燈,面色平靜,身后跟著他那兩個弟兄。
鄭東西一撐身子坐起來,走下去看著眼前幾位大聲說道。
那位壯漢充耳不聞,走到長桌邊將燭燈擱桌上,然后在專屬劉元的那把羅圈椅內坐了下來。
“你們這是,晚上睡不著覺,起來遛彎呢。”站在門簾后的劉元笑瞇瞇的看著壯漢說道。嘴上這樣說著,腦子里已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憑借模糊的推斷他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