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說話聲,劉元眼里便出現了一位其貌不揚身材中等的男子。
來者雖然樣貌平凡了一點,但穿的是綾羅綢緞,估計家境殷實。
“我便是了,請問您是?”劉元上前幾步,拱手說道。
聞言那人卻是眼神一亮,走上前來幾步說道:“哈哈,幸會幸會,鄙人從張員外的手里接過了隔壁的米鋪,從此咱們就是鄰居了,今后還得相互來往照應著才是。”
說著他又將手里的禮盒遞了上來道:“一點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啊,你看看這怎么好意思。”來人太客氣反倒是將劉元給整懵了,推辭拒絕想不受,卻奈不過對方的堅持。
只好是接了過來,并且嘴上說道:“還未問及老哥你的姓名,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鄙人張冬發,倒是與張員外同姓。”男子拱手說道。
“劉元。”二人互通了名姓,又閑聊了幾句,許是看出了這位劉掌柜也有事,張冬發沒再叨擾。
看著張冬發離去的背影,劉元心里想著這是個好相處的人。
眼角余光突然看到自家門邊上堆著的破木爛桌,才省起,昨兒林捕頭來的時候,忘了找衙門的人賠款了。
正好李蘭心與鄭東西兩人也打鬧完了,此時劉元看著前者說道:“蘭心,我有事出門,林捕頭若是再來,你幫我討要銀子。”說著還指了指門邊上那一堆東西。
“得嘞。”李蘭心答應下來,劉元輕恩一聲,跨步走出了屋門。
元御閣的大人住在哪的,劉元自然不知,此事也不能問林捕頭,畢竟以林捕頭的警覺,難保其不疑心什么。
不問林捕頭,不代表劉元就打探不到消息了。
出了客棧所在的圖運街,往東便是西直大道,大道中段有個熱鬧場所,走近幾分,劉元已是隱隱聽得內里的聲音。
西門茶舍,劉元抬頭看著這匾額,輕聲念道,探手入懷掏出十個大子兒,扔進了門前小廝的銅鑼里。
伴隨著小廝一聲客官您里邊兒請,劉元踏步走了進去。
門內可是熱鬧,大堂內擺滿了八仙桌,坐了個滿滿堂堂,幾無缺席,青衣青帽的小廝穿梭其間,不時的添茶遞水擺上瓜果。
正前方,高臺上,立一紅桌,桌后男子一襲黑色長衫手持驚堂木,背后又分出將入相左右雙門。
原來這是個戲臺子,此間西門茶舍正是個聽書看戲的地兒。
啪的一聲響,說書先生將個驚堂木往那桌上一拍,四下頓時安靜。
只聽其張口就道:“昨兒說過了那青衫仗劍,逍遙來去的劍俠葉飛蟬,今天,咱們就說說那太清山上金光顯,三百年道宗秘藏出,如何八方云集,四野雷動!”
話音方落,掌聲叫好聲便響成一片,直吵得劉元耳朵嗡嗡,好不煩躁。
于眾多的叫好人中,劉元眼神一亮,終于找到了那位,徑直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在那人身邊坐下后,喚來了小廝道:“這桌給我添個三仙果盤。”
“好嘞。”小廝答應一聲離去,正聽的起勁兒的男子被打擾,皺眉偏頭看去,展顏道:“原來是劉掌柜的,想不到你也有此愛好。”
“哈哈,偶爾來消遣消遣,不及鄧捕快你喜愛。”劉元笑笑說道。
鄧捕快,鄧飛,有著一張大圓臉,林捕頭的得力助手,劉元與其初次見面,是在當初那位掏心殺人魔殺了他們當中一位捕快的時候。
后來二人又來往過幾次,算是了解,劉元知道他有個聽書的愛好。
這不就找來了,剛好此人真在,沒白跑一趟。
“我也是消遣消遣。”剛說到這兒,劉元卻是沒注意不知那說書的又講到了什么精彩之處,惹來鄧飛拍手叫好。
相比于林捕頭,眼前這位粗枝大葉的鄧捕快自然要好突破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