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夜很快過去,但這件事遠沒有結束,甚至說連點頭緒也無。
李長笛與縣備大人依舊留在宅院內,等著從城中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消息,此刻具是唉聲嘆息,精氣神差到了極點。
現在是眼看著那件事就要來了,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什么岔子啊,否則真是長達多年的謀劃毀于一旦,李長笛一手摸著下頜,皺著眉頭頗有幾分心力不濟之感。
比起李長笛的多方面擔憂,縣備大人就要好多了,他只是擔憂自己的前途,比起李長笛來說,他還年輕,可還有升遷的希望。
仵作將尸檢結果報上來的時候,兩人便知道,這次是遇到高手了,還是個擅使暗器的高手,第一時間想到了回峰派。
“莫不成是回峰派余孽的報復?”縣備大人抬頭,魂不守舍的看著李縣令喃喃說道。
“有可能。”李長笛淡淡的說著,點了點頭。
“當年七幫十六派中,跑掉的最多的便是回峰派子弟,再加上君臨道可是回峰派的老巢,還有死人后腦勺上那個致命傷,從這幾點來說,回峰派余孽的嫌疑可大?!笨h備大人思索著再次說道。
“恩,有道理?!崩铋L笛依舊摸著下頜,繼續點了點頭。
“”縣備大人一時無言,心頭暗道他都多余和這李長笛商量,明明知道他是這么個沒主見的平庸性子,相處這么些年,他亦是早就了解了。
也是沒了辦法,眼下除了和這擅長和稀泥的老好人商量事情外,還能和誰,也沒了旁人不是。
“但是這回峰派的高手,可就更不好抓了啊?!笨h備大人憂心忡忡的說道。如果能抓到兇手還好說,若是抓不到,他感覺自己眼前黑暗。
“不好抓,又能如何呢。”李長笛面上苦笑一下。
此言聽的縣備大人一愣,再不多說半句,簡直話不投機,于他沒有絲毫益處。
說是這樣說的,李長笛心里已然開始揣摩兇手這樣做的目的了,站起身來,踱步到院中,看著滿地狼藉,心里暗想,先假設兇手真是回峰派的人。
那么他們這么做是為了?單純的只是報復嗎,不像也不應該,李長笛緩緩往前走著搖了搖頭。
先前的鐵山派是有目的的,乃是為了他的那本小冊,如今回峰派也應該有更深的目的才是。
院外的朝陽投下陽光,灑在庭中,給尸體蓋上一層金光。
若要搞清楚那些人做這件事的目的,首先便看這件事導致的最終結果是什么。
這是他從父親那兒學來的道理,現在這位玄級御使死在此地,元御閣無論是為了顏面還是緝兇,都會派出大量的人手過來。
那么這樣一來,對回峰派有什么好處呢?李長笛一雙失神的眼眸,逐漸亮了起來。
然而李長笛此番舉動,落在縣備大人眼里卻是引來陣陣不屑。
無論昨夜發生了什么,今兒的生意還是要照常做的,李蘭心幾人由于昨夜沒休息好,都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出去買菜的時候,鄭東西便發現了,街道上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殺人魔在時的狀態,顯得壓抑而又慌張。
這倒不是僅僅因為昨夜的事情,而是這段時間以來,整個晴川縣的氣氛都不太對,或者說整個君臨道,甚至再遠的地方都是如此。
卻是因為太清山上修建天子行宮的事了,匠人十之都去了山巔不說,圣上為了趕工提速,又抓了一次壯丁。
走在街上,能看到的不是婦孺便是老者,多數老百姓家里的兒子都去了那山上干苦力至今未回,老百姓那精神頭能好的了嗎。
就在鄭東西出門之后,丹橘繼續去后院調制那鮮香鹵煮,李蘭心抱著掃帚靠在木柱子上打著瞌睡。
劉元抱著賬本也當是沒看見,心里在琢磨著該怎么以一個合適的理由,把‘典’交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