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糧有?從哪兒有?我身為戶部尚書都不知道,皇上他還能知道?
圣上說完那句后便散了朝,戶部尚書跨出朱漆大門,站在門前柱下,心里疑惑不已,思來想去都想不通這話是何意。
搖了搖頭,又往前走了幾步叫住禮部尚書,兩人慢悠悠的往外走,同時商議著:“李大人,你說這圣上這話是何意???”戶部尚書疑惑的問道。
&bsp;“您戶部都不清楚,我又如何得知啊,此事,還是問問閣老吧?!倍Y部尚書李大人,嘆息一聲,兩人往四周觀瞧。
“咦,閣老他人呢?”兩人雙目疑惑,此時一眼望去,四周人已不多,都沒有周閣老大人的身影。
勤政殿門前,一身朱紫二色長袍的周正中垂手而立,紫乃皇室王爺才能用的顏色,周正中一介官,官服朱紫雙色,自大魏開朝以來,也只此一例而已。
勤政殿內,圣上坐于桌后,雙目輕合,右手捏著眉心。
不知道從哪一日開始,他開始感到疲憊了,越來越有心力不濟之感,可整個天下貌似太平,暗里卻已經是亂象叢生。
例如幾日前,從元御閣和大內監兩邊傳上來的消息,當年滅掉的江湖勢力,已然再次出現了。
正如應泉所猜測的那般,元御閣的消息的確被接手了,不過接手的人是大內監,而不是什么新的部門。
無論是元御閣還是大內監,都是直屬于皇上,只聽令于皇上的,消息直接繞過中書舍,傳達到他案前。
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圣上已經第一時間命令下去,暗查,這些人能揪出來多少是多少。
元御閣與大內監兵分兩路,互不知道的情況下同時出動,
&bsp;那些人暗地里招納弟子,變的更加隱秘。雖然至今也只在西南道發現了一點苗頭,但想來其余地方也相差不多,或者也是遲早的事情。
如今看來這些勢力不用太過擔心,想徹底從當年的滅門中回過氣兒來,還需不少的時日。
即使回過氣兒來,當年那一場場血戰,焚毀的秘籍心法,讓整座江湖倒退數十上百年也不是說著玩的。
&bsp;可也不止這一件事,時間不夠,不夠啊,太子弱優柔,欠缺手腕與魄力,叫他如何得以放心。
心里長長的嘆息一聲,他沒有立即招周閣老入內,先晾一晾。
“圣上。”吳松倒了杯參茶,輕放在桌上往前挪了挪,輕聲說道。
“恩?!笔ド媳犻_眼來,端過參茶輕抿一口,輕聲說道:“請閣老進來吧?!?
“誒?!眳撬捎艘宦?,走出門去。
“臣,見過陛下?!敝苷泄硇卸Y說道。
“唉,不必如此大禮,你與朕也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吳松,賜座?!笔ド仙碜油芭擦伺?,伸了伸手說道。
“謝陛下?!敝苷幸琅f畢恭畢敬,即使坐在位上,也不過是欠了半個屁股。
兩人對視一眼,竟是齊齊笑了出來,笑出了聲。
之后的談話相當重要,圣上揮了揮手讓吳松去了門外。
“圣上喚臣來,可是要說那錢糧二字?!敝苷邪櫭伎粗菹聠柕?。
“知我者,正中也。”圣上許是來了興致,又開口道:“正中不妨再多猜猜,錢糧從何而來。”
聞言,周閣老當真擺出一副好好思索的模樣,然后苦笑一下道:“圣上天心,臣遠不及矣,望圣上明示?!?
聞言魏武帝直接說道:“咱大魏風調雨順多少年,還能沒點錢糧?不過不在朝廷手里罷了,在誰手里,咱們就從誰的手里取。”說罷,魏武帝雙手合十握拳擱在桌上,身子前傾看著周正中。
“啊?!敝苷猩裆粍?,雙目恍然大悟。
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不過是先前沒說出口罷了,像這種事情,他猜對還是沒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