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話,我說的就是誰唄。”男子的確臉白,仰頭鼻孔朝上隨意說道,絲毫不怵對面的壯漢。
話音剛落,只見那壯漢一把捏緊了橫于桌上的長刀,提起長刀便跨出了桌后,雙目瞪如兩個(gè)鈴鐺看著那白臉男子。
“你要干什么?這里是大德郡,河對岸就是京師,是天子腳下,你還敢拔刀殺人不成!”
白臉男子說完還不放心,又追了一句:“你若是敢行兇,絕走不出這酒樓,我乃大德郡司卿的兒子杜季。”
本來不怎么在意的劉元,聽著這話抬起頭來,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那白臉男子。
大德郡司卿可算是個(gè)不小的官了,尤其是在這郡城內(nèi)。
大德郡上有郡守與守備大人,往下便是司卿,司卿與儀卿算是郡守的左右臂膀,官職品級不高,不過從六品,但放在大德郡內(nèi)可是真正的實(shí)權(quán)人物。
因此杜季在大德郡內(nèi),雖算不得大奸大惡的紈绔子弟,也沒甚本事,但仗著身后有人撐腰,那也是橫著走的。
此刻看那漢子拿刀怒視洶洶的站了起來,杜季心里還是有些怵了,不過不想在那位玲玲姑娘眼前丟了臉面。
反觀那位玲玲倒是鎮(zhèn)定不少,更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壯漢手里的長刀。
聽著杜季一番狠話,壯漢沒有太多反應(yīng),走出桌后,也沒有拔刀,而是徑直的朝劉元方向走來。
大兄弟,你這是要做甚啊?劉元咽下嘴里一塊魚肉,眼看著那壯漢步步接近自己,心里滿是詫異。
&bsp;怕什么來什么,乖乖,你自己逞英雄惹的麻煩,一聽別人是司卿的兒子,立馬兜不住了,也別殃及我這條池魚啊,劉元心頭好一通鄙夷,他可不想多事。
那人站到了劉元身前,杜季幾人都不動(dòng),就要看看這兩人要演什么把戲。
只聽得蹡踉一聲,壯漢拔出了手中長刀,霎時(shí)間,如水的寒光刺目,窗外陽關(guān)的照射之下,竟然更顯幾分森寒之氣。
劉元下意識的雙目瞇縫起來,心頭暗贊一聲,當(dāng)真好刀!
&bsp;“兄弟,要買刀嗎?”壯漢握著手中長刀,遞到劉元跟前,開口說道。
“啊”劉元張了張嘴,一時(shí)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買刀?弄了半天你上來是賣刀的?
“說說看。”劉元來了興致,他正好缺一把趁手的刀,也沒心思管那什么司卿的兒子了。
“此刀名為‘了然’,乃是在下家傳寶刀,刃長三尺,柄一尺二,重二十斤,若不是家道中落窮困潦倒,也不至于賣了它,一口價(jià)二十兩白銀。”
壯漢雙手托著刀,在刀身上掃視一眼說道。
如此寶刀竟然才二十兩,那不跟白送似的,別不是有詐吧,劉元還想好好看看,伸手握住刀柄,拿在手里細(xì)細(xì)觀瞧。
五指緊握刀柄,重量剛好,再看那刀身細(xì)長,刀刃鋒銳,劉元眼神越來越亮,好漂亮的刀,開口問道:“此刀可夠利?”
說著,劉元拿起刀在桌面上衣服上隔空比劃兩下,終究是沒找到地方下刀。
“吹毛立斷,切石頭猶如切豆腐。”壯漢說罷從自己額上拔下一根頭發(fā),在刀刃上輕輕一方,立時(shí)段成兩截左右分開。
“好刀,我買了。”說這話的不是劉元,他心里剛這樣想,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二人聞聲看去,說話的竟是那個(gè)被杜季稱呼為玲玲的姑娘。
“姑娘,總得有個(gè)先來后到吧,這刀可是我先看上的。”劉元說著立即從懷里掏出二十兩白銀,啪一聲擱在桌上。
頗有幾分財(cái)大氣粗的模樣,不過就二十份水煮魚而已。當(dāng)然,這豪氣比起王家王生少爺還是差點(diǎn)。
&bsp;出門來就是為了見識花燈會(huì)的,那是個(gè)花錢的地方,所以劉元身上揣的銀子可不少。
“別人誠心賣刀,自然是價(jià)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