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白或藍的瓷片散了一地,摔碎的聲音不大,但整個大殿為之一靜。
“臣等知罪”
這一刻,無論是誰,都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冰涼的地磚,地磚再涼,也不及他們此刻的心涼。
完全不知道,圣上是因何事而龍顏大怒,猜不透才是最糟糕的情況,心里又懼又怕。
“唔,知罪,好一個知罪。”圣上面上微笑,眼神卻平淡如水,轉而看著跪在左手第五位一襲紅色官服,頭戴鶴翅束發的中年男子說道:“吳真,你起來說說,知的是什么罪?”
一聽圣上點到自己的名兒,吳真心肝都是一顫。
雙手撐著地板,不過四十的年紀,卻是顫顫巍巍的爬起身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般。
依舊垂著頭,“臣不能體察圣意做了不少不少的”吳大人說話都結巴了。
“行了。”圣上提高了音量,又嚇的吳真一顫,嘴里誒誒的答應著退了回去,一時間竟不知是繼續跪著好,還是站著好,顯得手足無措。
“來,馮章你說。”圣上轉眼又看到了另外一邊,比吳真年紀稍大的一個男子站起身來,神色比吳真也好不到哪兒去。
更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多說多錯,稍不注意那句話沒對,萬一再觸怒了皇上,可能小命兒就沒了,不說,至少不會更糟糕。
金殿上站了這么多年,他馮章清楚。
“好,都不說,便聽朕說,禮部!”圣上頗具威嚴的喊了一聲。
一位大人站起身來,上前一步:“臣在。”
“將這篇討伐逆賊的,布告天下。”說罷,吳松從案上接過圣旨,遞給了禮部尚書,其中細數了十三條罪狀,無一不是大逆不道。
名不正,則言不順,既然暫時沒有余力對付你,便先從大義上打壓你。
&bsp;之后,魏武帝又一連吩咐了三四條下去,具體兩個方向,一個是關于東部草原戰爭一事,一個是南方叛亂一事。
前者保,仗照打不誤,糧餉不能克扣絲毫,后者鬧,收縮還忠于朝廷的官員人民,與叛軍劃清界限。
調起百姓自發討伐逆賊的動力,凡能平反者,依據戰功大小,論功行賞,最高可封王!
如此三番說完之后,魏武帝使了個眼神,吳松高呵一聲:“退朝——”
“皇上圣明。”在武百官山呼般的聲音中,恭送圣上離開了金殿。
至此終于有了較為詳細的章程,幾乎是從昨兒收到的周閣老的手書中提取的方法,但至始至終,魏武帝都沒有提及天子行宮一事。
待回到勤政殿之后,魏武帝單獨交代了吳松兩件事,其實也是吩咐大內監,過后又召見了元御閣。
一夜之間,血紅色染透了青石板,街頭巷尾都是戰場,各處都能看到一具具的尸體。
&bsp;一直到上午巳時,這一戰才落下尾聲,四面城門緊閉,晴川縣徹底的落入了柴聽山的手里。
本來是想要將晴川縣縣備大人殺掉,取其項上人頭來立威的,但柴聽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人如此沒有骨氣。
在明白了眼下發生了什么,并且得知自己已經插翅難逃之后,迅速的扔掉兵器投降了。
如此做派,實是令人不恥,當即便有柴聽山身邊的人說道:“老大,像這樣的人,留在咱們隊伍中也是個禍害,不如殺了了事。”
“對。”
“我也認為,該殺。”
“別別別,諸位大俠,柴將軍,留著小人一命還有用,我可幫你收攏晴川人馬,從此往后鞍前馬后絕不二話。”縣備大人拍著胸脯表態。
經過一番思索,柴聽山最后還是留了縣備一命,正如他所說,活著的縣備比死了有用。
之后便是整頓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