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說話,屋內顯得分外安靜。
說是給劉元時間考慮,柴聽山卻絲毫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bsp;話呢,劉元自然是聽懂了。但柴聽山嘴里所說的,在他看來不過是個小事,他此刻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造反。
他要不要借著柴聽山這個意外,多做些什么。
打小劉元先是跟著三叔那個神棍,之后便一直和他爹相依為命,跟著加入了元御閣這么個沒多少人情味的地方。
然而緊接著,他父親便因為元御閣的一次任務,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bsp;所以對于大魏,他沒有多少感情,至于高坐在金殿上的那位皇上,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心里沒有什么‘君為天’的概念。
也因此,造反二字,在他心里并不是多么恐怖或者說大逆不道的事情,很容易便能接受。
本來他是個天生絕脈的廢人,只能靠著客棧維持生計。
即使是江湖再現當年的輝煌,他也會花上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才能靠著客棧打探消息,接觸到父親當年的事情。
但如今有了吊墜,一切都變的不一樣了,也因此他想的更多了一些。
長久的寂靜,柴聽山沒有絲毫的不耐或者不滿,他只會覺得劉掌柜對這件事十分重視,期間還自己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約莫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劉元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想清楚了,要再往前邁出一步。
“好,我可以答應柴大將軍。”劉元沒有絲毫遲疑,說出的這句話鏗鏘有力。
&bsp;一切都遂了王大善人的愿,不管無心有心還是巧合,最終這籌碼是加了上去,天平向他那邊又傾斜了幾分。
柴聽山臉上一喜,剛要站起身來,卻聽眼前這位掌柜的又開口說道:“不過我有幾個條件,或者說小小的要求。”
“哦?愿聞其詳,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相信我會答應劉掌柜的。”柴聽山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之后兩人又商談了一炷香的時間,劉元開始立他的規矩了,畢竟晴川縣換了主人,來了這么多外人,他可不想每次都麻煩。
的確不過是些小事,只是古怪了些罷了,十之柴聽山都應允。
“對了,柴將軍您,有練過吧?”劉元問出這話的同時,看著其腰間的佩刀。
不知劉掌柜的為何如此問,柴聽山點了點頭:“會一點。”
“柴將軍可能不知,咱們晴川縣不怎么太平,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當初一些江湖門派不可能完全消失,您萬事小心。”
劉元聳了聳肩說道,意思表達到就好,沒有明說回峰派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柴聽山面色多了幾分凝重,點了點頭。
&bsp;看著柴聽山離去將門輕輕關上,劉元手肘撐著桌子,把玩著手里的瓷杯,雙目出神。
他沒有擺明車馬,那么快便將自己的底自己的心都交出來。
天下第一客棧如今的實力,雖說依舊不夠,甚至比不上七幫十六派的殘余勢力,卻至少有能力參與并推動一些事情。
當真擺明車馬,對于柴聽山來說必然是一股不小的助力,但柴聽山的能力或者說本事呢,他還需觀察觀察。
至于回峰派的事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飲盡杯中茶水,劉元下樓而去。
客棧內就這么幾人都是值得信任的,劉元沒有絲毫保留的,將現下的情況交代下去。
之后的日子里,柴聽山與城中富戶挨個交流,又召集群中,借著天子行宮一事,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說。
就連劉元也不得不承認,柴聽山這一番話講的是極具煽動性的。
人群中不時有人激動的大吼,什么支持柴將軍推翻暴政的話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