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什么刺客,我半句都聽不懂。”裴姑娘神色如常,冷聲說道。
“聽不懂沒事啊。”劉元扭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又道:“可能姑娘想不到,世上偏生就有這般巧的事情,那刺客行刺的時候,我趕巧就在那茶舍內聽書。”
說著一雙眼直視著裴姑娘,輕聲道:“肩頭被打傷了,不會這么快就好吧?是與不是,一看便知。”
“無恥登徒子!”
換個場景,劉元說出要看別人姑娘香肩的話語,倒真是登徒子一名。
可這會兒不一樣,正如先前所說,乃是非常時刻,劉元臉上的笑容一收:“這么說姑娘你是承認了。”
“像你這樣的身手,窩在這小地方開個客棧,也不是什么好人,說不得就是什么朝廷來此的奸細,大不了你我就一拍兩散。”女子語氣強硬,“你要敢說些有的沒的,我也不怕把你給牽扯進來。”
她始終沒有正面承認,但這話也不知是不是歪打正著,還正好戳中了劉元,他來此開客棧的目的還真就不純。
最終又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當徐明看見這屋子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劉元與裴姑娘兩人已初步達成了共識。
后者還要在這城中待上幾天,劉元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而裴也不知道他會武功。
&bsp;其實雙方都知道這個共識十分的脆弱,如果不影響到劉元開客棧還好,畢竟如今他上了柴聽山的賊船,幫著后者造反,任重而道遠,這家客棧是重中之重。
只要稍稍出現一點亂子,兩人之間的這種關系就會破滅。例如裴姑娘如果真的被查到,劉元定然會第一時間撇清關系。
&bsp;當兩人同時從樓道上走下時,徐明臉上帶著古怪而又莫名的笑意,小聲說道:“怎么著,舍得下來了。”
這話是沖著劉元說的,但也被裴姑娘聽了進去,紅著臉走開了,如此表現,仿佛正坐實了什么一般。
看著徐明臉上調侃的笑意,劉元渾身不自在,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捏了捏徐明兒子的小臉蛋。
趕緊岔開話題道:“對了徐兄,你這孩子叫什么名兒?”
“小名蟲蟲。”說著徐明又拍了兒子肩膀一下:“來,大名你自己說。”
&bsp;“我大名叫徐候,等候的候,是娘親給取的。”小娃娃仰頭看著劉元,奶聲奶氣的說道。
“好名字呢。”劉元贊了一句。
前后來了兩次,這么多天都沒有見過蟲蟲的娘,其中定然有什么隱秘,劉元只當是沒聽見,也沒問。
由于突然發生的行刺一事,整個大德郡都顯得有些人心惶惶,但也僅此而已,多數人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去。
從杜府出來之后,夏玲玲兩人直接往回走去。原先以聯姻的目的剛來時,自然住在杜家府上,現在局勢明朗,她在大德有了一處自己的宅院。
幼時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在大德郡自也不能例外,宅院內仆從丫鬟如云,全是從牙行挑的最上等。
“小姐,那位楊姓男子已經在客室候著了。”一位年紀不大,一身杏黃衣衫的丫頭走上前來,輕拂一禮說道。
“恩,知道了。”夏玲玲說著朝客室走去,夏象一言不發,依舊跟在小姐身后。
穿過一片小竹林,跨過月亮門,轉角便是客室,留夏象在門口守著,夏玲玲推門走了進去。
古色古香的屋內,四面皆是大紅木的家具,各式古董陳設,雖算不上如何精品,卻也是增色不少。
此刻那位楊姓男子,便正背對著門口,觀賞著西面墻上掛著的一幅水墨畫。
“陳松之的山石嶙峋圖,精氣有余,內斂不足。”夏玲玲輕步走到男子身后,同樣望著那幅畫說道。
&bsp;男子轉過身來,先是有禮有節的喚了一聲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