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使聲音說的低沉,面色顯得極其鄭重,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杜季有些迷糊了。
滿腦袋霧水,造反?這話聽著真是稀罕,如今在這大德郡里,他們豈不就是反賊的身份了,還需要造什么反?
難不成真是他不學無術,連三皇子來使與自己父親的對話都聽不明白了?
剛想到這兒,就聽自己父親嘴里輕笑一聲,然后說道:“來使可是說笑了,如今老夫已做的是抄家滅族的買賣了,又要造誰的反?”
還好,連父親他也不明白,杜季心里想著些有的沒的。
“如今的大德郡就是無垠之水,無根之木,杜大人真就放心將身家性命整個栓在那女人身上?”
“這是一場豪賭,您賭的起嗎?亦或是,以大人您的聰慧,真以為用這一城之力,就能抗衡騰出手來的朝廷嗎?”
對于父子兩人略帶嘲弄的眼神,男子直接選擇了無視,一番話說完,依舊平靜的看著杜如疑。
“哈哈,賭不賭得起,就不勞你們操心了。”杜如疑未將這些話放在心上,轉而又說道:“再者說,賭不賭得起都已經賭了,還有什么別的更好的選擇嗎?”
他爹的這幾句話聽得杜季頻頻點頭,簡直說的太準確了。
現在的夏玲玲就好似杜季的夢魘一般,雖然被夏玲玲罵的狗血淋頭,可打心眼里還是不敢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更好的選擇,在下來了之后便有了。”來使第一次笑了起來,伸手指著自己說道。
“哦?”杜如疑摸著下頜看著來使,一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但并沒有立即作答,這事不是分毫間就能做出決定的,杜如疑沉默,杜季卻拼命的給自己父親使眼色。
“時間緊迫,還望杜大人早做決定,今夜可不是個好時候吶。”來使微微點頭,皺著眉頭說道。
這里是大德郡,幾個字在整個上空回蕩,在耳邊響徹不絕。
一眾鐵山幫的護鏢人,望著河岸上的兵馬,一顆心已沉到了谷底,如今大船靠岸,他們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bsp;“來了我大德郡的東西,豈有讓其溜走的道理。”夏玲玲雙手下壓,看著船上眾人又道:“放下屠刀,我大德郡可給諸位一席安身之地。”
言語戳其軟肋,軍隊為其后盾,雙管齊下,不攻自破。
當啷一聲輕響,有第一個人將刀放下,緊跟著七七八八的人便都放下了手中之刀。
三年前圣上血洗江湖的一戰,真個是斷了江湖的氣脈,如今的人,越來越容易讓下手中之刀了。
即使還剩下沒有將手中銳刃放下之人,環顧左右,也再沒了反抗的心思。
&bsp;“寧易,搬箱回城。”夏玲玲面色嚴肅,轉頭看著寧易揮手說道。
“遵命。”寧易拱手領命,轉身指揮手下一個接一個的步上大船。
望著已經控制住整個船上勢頭的將士,寧易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放下,這件事對夏玲玲來說有多么重要,他自是知曉的。
眼見此刻事情已成,夏玲玲一高興,可能就沒工夫降罪謝爾冬了,自然也沒心情再理會他的事情。
&bsp;一個個的箱子陸陸續續的離船,一眾鐵山幫的弟子不再有絲毫反抗,甚至看也不看,倒是雷家的人心頭憤恨,似是十分不甘。
時刻注意著船上眾人的神情,夏玲玲心頭先前的疑惑,非但沒有消除,反而越加的深了。
那便是,既然護送的是如此重要的東西,為何,這些人為何如此不濟事,甚至他們現在的反應也太過平靜了些。
突然,夏玲玲心頭警兆頓生,一顆心突突的跳動,似有所覺的往正前方看去。
不知何時,一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已經站在了大船的桅桿之上,雙手自然下垂,就那般靜靜的看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