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閑進了殿內之后,元使大人依舊在殿門外靜靜的站著。
正如先前齊閑所說的那般,如今是萬物復蘇的春天,深吸一口氣都那般的清新。
然而在這皇宮之中,他卻總嗅到一股死氣,壓的人喘息都粗重了幾分。
先皇死了很久了,但到前幾天才昭告天下,是皇上深思熟慮后的結果,有些事得徹底穩定下來后才敢有新的行動,否則會引起巨大的動蕩。
例如總還有些不聽話不懂事的人,會想要在這個時候搞些大動作出來。
前些日子看上去風平浪靜的,豈見暗地里的血雨腥風,近乎都是大內監的下手。
這些他這位元使大人倒并不是特別在意,只知道當下這種狀況,元御閣的東山再起依然是勢不可擋。
等再過些日子之后,他也需要回元御閣去看看了,既然局勢穩定下來,有些事情也該做出決斷了。
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待齊閑步入勤政殿,看清正前方的人之后,三兩步上前忙的一個跪倒就拜了下去。
嘴上說道:“臣無能,未能即使攔住吳松,讓其驚擾到了殿前陛下圣駕,還請陛下責罰。”
“好了,起來吧,難道朕不知是元使出的手嗎。”
坐在桌案后正在翻看奏折的新皇,聞言放下手里的東西,抬起頭來看著齊閑說道。
原先的太子殿下如今當了皇上,自是將白龍袍子換下,穿上了金龍袍,龍袍是趕制的。
但也并不是粗制濫造,乃朝廷織造局的能工巧匠日夜織出,金絲細線編織,飛舞的金龍栩栩如生,兩顆龍眼珠子跟寶石一般閃亮。
新皇的身形是肥胖了些,所以袍子十分寬大,但皇上的容顏威嚴,再以金袍襯托,自也是氣度不凡。
說起來太子原先比起三皇子來說,是不那么像先皇的,但此時落在齊閑眼里,隱隱間又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誒。”微微垂首,齊閑嘴上答應一聲站起身來,就立在桌子前,靜靜的等著皇帝指示。
“吳松去世了?”皇帝雙手扶在桌上,望著齊閑低聲問道。
“是,皇上圣明,在您的威武之下,哪有敵人會不敗。”齊閑說著還拍了個馬屁。
“行了別說下沒用的,吳松的身后事就由你來料理,搜身抄家等,你應該清楚了解吳松他有些什么。”皇上緩緩吩咐著,又說道:“至于吳松笨人嘛,就直接以擾亂宮門的反賊論處好了,葬在五墳坡吧。”
昭陵乃大魏歷代皇室陵墓,若按吳松生前與先帝的君臣關系和其權勢地位,死后是足夠陪葬皇陵的。
只不過到了如今,先帝既然已經成了先帝,又哪兒還有他吳松什么事。
五墳坡便是皇宮里,不管死了什么低等太監還是下賤宮女,都埋葬在這兒。
恐吳松還活著的時候,怎也想不到自己去后是這么個待遇。
不過想來以吳松的性子,即使活著的時候也不會管這身后事了。
“是。”齊閑躬身應下,后退著離去,眼神里有著抑制不住的喜色。
出了門后,元使大人聽見齊閑的腳步聲,轉過身來說道:“皇上如何說?”
“啊,葬吳松于五墳坡。”齊閑輕聲回答道。
“五墳坡嗎。”元使望著前方依舊一動不動的吳松,搖了搖頭,他也改變不了什么,也不想改變什么。
自先帝登基的幾年時間里,與大內監的明爭暗斗都不算什么,真要說恨和憤還得是紫薇山楚牧。
那塊壓在元御閣頭頂幾年時間,由楚牧親筆寫就的匾額,也是時候拿下來了。
等齊閑徹底離開了之后,整個勤政殿便安靜下來,原先的太子現在的新君,沒有在勤政殿內安排一個婢女小太監。
離開座位,皇上起身走到了左邊的窗戶處,推開窗朝外看去,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