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怒不可遏但總知道輕重緩急,趁著還能控制絕大部分的陣法,手中印法極速變動,饒是林當齊在一息之內以百劍阻撓,也仍未能阻止其引爆血陣。
霎時間,血光暴涌,將世界染成紅色,血光所過之處生靈盡滅,化作血水,流入猩紅的陣紋,然后順著陣法走向,流入陣眼之內。
僅瞬間過后,便只余那劍陣、山河圖、及各色的強寶尚在空中盤旋,血陣范圍當中生靈,千不存一!
血月教主爬起身來,此刻,饒是林當齊以百里境界之威,一息百劍,造成的傷害竟也會被瞬間恢復。
林當齊心知不妙,當下竟要燃燒劍靈強殺這恐怖怪物!若是讓其這般離去,定是一番天地浩劫,后果不堪設想!
況且,那街角深處又不知是何方神圣
一劍帶出尖鳴,仿若天音,天地回響,聞此聲者,心安神寧,恐懼全消。
下一瞬,靈劍刺入血月教主的頭顱,后者表情扭曲,痛苦不堪,鮮血噴薄而出,場面駭人,只是他本人,卻根本沒有生機消逝的樣子,甚至觀其面容,痛苦之下是如水般的平靜。
“滾!”血月教主的眼睛變得赤紅,那只早已被砍爆內充物而干癟的眼瞼都流出血來,他一把揮出,竟引動天地,狂風哀嚎,血腥漫天,一道勁氣落在地上,大地瞬間龜裂,綿延百丈。
林當齊退出很遠,他已經盡力躲避,根本沒有正面挨上那一掌,卻依舊是嘴角溢血,那一掌,威力滔天。
此鬼不除,天地難安!
劍靈已被燃燒,此時似睜開眼般,寒光熠熠,冰冷地看著對面的惡鬼,后者的頭顱已經愈合,只有那干癟的眼瞼下,還落著血淚。
血月教主此時此刻,面對生死仇敵竟不管不顧,一心面對著陰暗處的街角,只見他作勢前沖,想要強行沖破樊籠!
恐怖的愈合力幾乎等同于不死之身,就算強行自數萬道劍氣中沖過,也不至于瞬間暴斃,他有很大的機會。
老道士抱懷必死之心展開樊籠大陣,又怎能讓其輕易轉移目標?
只見他手持靈劍,十幾道法決打出,靈劍之寒光好似一顆星辰,在這夜中閃耀,劍身上,隱隱可見一個童子,盤膝而坐,死死盯著那意圖沖出樊籠的惡鬼,目光所至,盡是冰寒!
“殺!”劍靈童子竟口吐人言,帶著無盡真氣,一步便至了血月教主的身前。
這一劍,天地寂靜,斬穿樊籠!
樊籠破碎,數萬道劍氣四散飛射。
數萬凡鐵脫離樊籠大陣,豈敢與劍靈相對?只得四處退避,又因樊籠大陣牽引,劍氣不斷。
萬靈消逝、近乎滅世的浩劫之后,又是萬劍之災。
劍氣漫天飛舞,先前于血陣中幸存下來的人們又要被迫迎接下一場災難,這數萬道劍氣,對于許多人來說,隨隨便便一道都會直接要了命。
山河圖收、劍陣仍在,有十幾道流光自劍陣處飛出——是先前來不及撤離的清凈觀的弟子們。
還有部分本身有些實力的修行者覺得可以出手了。
劍氣雖眾,卻不強。
一時間,近百道流光升至空中,迎擊那亂飛的數萬劍氣。
街角,有少年沒于黑暗。
老道士林當齊舍生一劍直接腰斬血月教主,劍靈自斷靈根化作數千道封印打入被切成兩半的血月教主的血脈中去。
被腰斬的血月教主張著嘴,血液不斷從口中流出,他伸著手,想要抓起自己被砍斷的下肢。
他還連接著血陣,他還有可以恢復的機會,可為什么?為什么竟與下肢失去了感應?
不遠處,老道士面色平淡若清風拂柳,同時,卻也面如金紙,生機將逝。
林當齊慢悠悠地走到血月教主的身邊,輕聲說道“我這一命換一命的封印法,還不錯吧?”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