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
它便帶著張天生的目光,漸漸暈染開了、擴散了。
他覺得再也無法集中注意力,于是只好收回目光。
許久,都在天旋地轉,難以平復。
“看見了么?”心底的聲音問。
“什么也沒看見,現在就是有點暈。”
“呵,這是當然的。”
“你敢坑我!”張天生動起勁來,但眩暈令他不是很有心力。
“你傻乎乎地去用眼睛看,全神貫注盯著那么久的黑暗,你不暈我暈?”
“不是你讓我看的嗎!”張天生很生氣。
“你沒有真的看。”
“我盯得眼睛都疼了,還沒有真的看?”
“你已不一樣了,你不再蒙昧,人間再無事物能蒙住你的眼,再無黑暗能遮蔽你的心”
張天生的心中,突然傳出無性的聲音。
“是”張天生品味著這句話,他覺得自己抓到了什么。
“夠了。”巨獸的聲音傳來,帶著一聲嘆息,“你們離去吧,他注定不能看見一切,不要再做無謂的努力,我已經不想再抱有希望,不想再經歷失望了。”
“不要這么悲觀嘛!”張天生心里的聲音安撫道。
“你仍是沒有想起一切,所以仍不能看見一切,更不可能拿走這件東西。”巨獸說,“離去吧,等到想起一切之時,再回來。”
“想起一切之時”張天生想,“那現在我又為何會在這里呢?”
他不知道,只因為他想來,便來了。
他曾朦朦朧朧想起過一些東西,但又不太真切。
比如,這下面有一柄劍,是他的。
但那柄劍長什么樣子,在哪里,他都完全不知道。
“為何呢”他認真地思考。
他經常會問自己一些問題,但總是想不出答案。
不過現在,與以往有些不同,他總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東西,不能放開,不愿放開。
或許一旦放開了,徹底忘記了,他便再也想不起來,心中永遠都會有一分迷茫。
“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