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卿伸手撫了撫他們慣常用的桌子,上面只有一層薄灰。
她心頭微動,該是哥哥帶著人往容州去的時候回家歇過。
他們約定過,這個家中不留人,只會有他們兩人,她便讓青杏和紅梅帶著兩個家丁回去了。
可青杏和紅梅顧忌頗多,兩個家丁更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來,更是不敢獨自離去了。
“去吧,我一個人無事的,這村子中那般多的人,沒得就我一個人住著出了事?!?
青杏不大安心。
“可姑娘住的這處院子離村民們聚集的地兒還是有段路的,何況這兒免不得要好一番打整,就讓奴婢們留下吧。”
駱卿搖了搖頭。
“我自己打掃了便是,你們走吧。”
幾人拗不過駱卿,只好先行離開了。
倒不是駱卿固執,更不是她盲目托大,只是他們一路上行來,除了流民,這城鎮村莊倒也還算安穩,就算是有暴民,他們也還打不到這里,更不敢輕易襲擊村落,不然早被朝廷派兵剿了,這邊兒頂多是偏僻的山路上有山賊攔著搶東西。
駱卿細細打量了一番屋子,而后才去自己的屋子里換了身衣裳,從前的衣裳到底是有些小了,腿腳都短了一截,好在她還能塞得下。
待換好衣裳后她就開始燒水拾掇屋子了。
只是這廂水將將燒開,她打了水打算收拾,外面卻是響起了敲門聲。
駱卿心下疑惑,也不敢輕易開門,只在門內問道“不知外面是誰???”
“是我?!蓖饷娴哪凶討馈?
你是誰我怎么知道?
駱卿微微蹙眉,但出口的話是給足了面子“大哥可否報上名來?”
外面的人不知緣何,說話很是吞吐“就……二……”
駱卿一個人住,到底還是有些惶恐的“夜深了,既無事大哥請回吧。”
外面的男子似是急了,忙道“二狗啊,我是二狗,就潑你水那個,你還記得嗎?”
她當然記得啊!
哥哥為她出頭的模樣還歷歷在目呢。
后來這二狗果真不欺負自己了,只是那時候的他也聒噪得很,有時候她出門碰上了他,定然被他纏著說許多話。
好在這人本性是不壞的,后來確是改了,在她離開那日還特特來送了自己。
可畢竟夜深了,駱卿還是有所戒備的。
她只將門拉開了條縫,見果真是二狗,兩年了,也沒甚變化,只是又高了些。
她躲在門里朝外面的二狗問道“不知你這般晚來尋我所謂何事?”
二狗見了她,一張因著常年務農而被曬得黝黑的臉龐竟隱隱透出絲紅來。
他又結巴了。
“我……外面……就我瞧見你們家的燈籠又亮著了,想著今兒有戶人家來我們村兒里,聽說排場還挺大的,就琢磨著是不是你們又回來了?”
“之前,是我哥哥也回來過,是嗎?”
二狗猛地點了點頭,顯然,今兒見得駱卿他很是高興。
駱卿見得他的笑容,只覺她跟那個她認識的二狗是一樣的,還是那般憨直。
她戒備心小了些,嘴角的笑意也真切了幾分。
“我初初回來,屋里還未打掃干凈,就不請你進屋坐了。這么晚了,不知你來尋我是有何事嗎?”
總不能單單只是為了寒暄才深夜到訪吧。
“是這樣的?!闭f起正事,二狗可算是不結巴了,“在你們來之后我偶然瞧見有兩個男人,好像是跟著你們的,我本沒多想,后來又看見他們守在你們住的那戶別莊外面,我這才覺著不對勁兒,特來此處碰碰運氣,瞧瞧你是否回來住了。”
駱卿凝眉“竟有此事?”
二狗用力地點了點頭“你們趕路可得當心著些,我們這邊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