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駱卿已經(jīng)被長庚留下的官兵護(hù)送到了駱老太太他們歇息的客棧,紅梅也已尋到,可駱如蘭那邊卻是遲遲沒有消息。
她沒心思處理自己崴了的腳,不過青杏替她記掛著的,哄著給她腳腕處抹了藥油,就這樣她還不消停,還想去客棧廳堂內(nèi)等著長庚傳來的消息,好容易被青杏給勸住了。
偏就在這時,駱老太太不知怎地,也得知了駱如蘭被那山賊頭頭擄走的消息,立時哭將了起來。
“那天殺的土匪哦,我可憐的四丫頭,如今竟還不知在哪里,這要是再回來,可不得被人好一番議論啊,駱府清流名聲也沒了……”
人還不知在哪里呢,現(xiàn)下哪里能想得了這般多?管他議不議論!
駱卿心頭暗暗生氣,干脆就坐在一邊兒,蹙著眉也不多嘴,任林媽媽她們勸著駱老太太。
駱老太太好容易平復(fù)了自己的心緒,也知自己方才那話說得不大對,又找補(bǔ)道“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孩子給找到啊,就沒有旁的消息傳來了嗎?”
林媽媽搖搖頭。
“沒了,今兒率領(lǐng)一眾官兵來的那位百夫長還在外面追著呢,老太太且放心,那人是怡親王手底下的,定然能尋到四姑娘的。”
駱老太太是看著駱如蘭長大的,到底還是心疼她的。
“不行就再上衙門報官,多點(diǎn)人手不定能盡早找到四丫頭,只是得托這兒的衙門將四丫頭的身份隱瞞了去,不然以后回京四丫頭還如何嫁人啊……”
轉(zhuǎn)而她又憤憤道“我們家這兩年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了,什么事兒都攤上頭了!”
說著,她還若有似無地瞟了眼駱卿。
駱卿自是知曉駱老太太這是話里有話,明著暗著是在說她呢。
在駱府,駱老太太看著是什么事兒也不管,都交給了宋玉靜,但一般她拍板的事兒宋玉靜也不好多說什么,駱文更是不會說什么了。
她面上看著和善,也是教導(dǎo)過駱卿的,不過都是心血來潮點(diǎn)撥兩句,多的是不會再說的。
駱卿在府中呆了兩年了,也是知曉駱老太太行事的,知曉她其實(shí)也是不喜自己的,只是不顯露出來罷了,如今駱府出了這許多事,首當(dāng)其沖的,自己免不得受她遷怒。
駱卿不是個多話的,駱老太太不滿便不滿吧,沒指名道姓地說她就裝聾作啞,只當(dāng)自己不知道罷。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家丁來報,說是駱如蘭被救回來了。
駱卿也顧不得什么了,被青杏扶著幾步出了駱老太太的屋子,正好瞧見駱如蘭被丫鬟們簇?fù)碇鶚巧蟻怼?
駱如蘭顯是遭了罪的,蓬頭垢面暫且不提,攏在長庚披風(fēng)下的衣裳也很是臟亂,還有撕碎的痕跡,身子是撲簌簌抖個不停,看著頗為狼狽。
駱卿心頭一凜,忙將自己身上披著的披風(fēng)取了下來上前替駱如蘭又披上了一層。
“快將四姐姐扶進(jìn)我住的屋子里去!”
臨進(jìn)屋前,她又回身吩咐道“今兒的事誰也不準(zhǔn)說,更不準(zhǔn)私下議論!”
“是。”這客棧被他們給包下了,樓上樓下盡皆都是他們的人,這會子紛紛答道。
進(jìn)得屋內(nèi),駱卿忙讓紅梅去托店小二提熱水上來,自己則回身替駱如蘭把起脈來。
把完脈后她暗暗松了口氣,只是受了點(diǎn)驚嚇罷了,只是身上……
她將自己給駱如蘭披上的披風(fēng)取了下來,就要伸手將長庚給她披上的披風(fēng)一并脫下來,只是還未動作就被神志不清的駱如蘭打開了手。
駱如蘭抬頭飛快地瞟了駱卿一眼,就緊緊地攏著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往床角縮去,身子是顫抖不止。
這時候外面鬧了起來,該是駱老太太那邊派了人來,駱卿趁機(jī)將屋子里的人都給遣了出去,叮囑青杏誰也不讓進(jìn)。
青杏是個機(jī)靈的,忙出去阻了被駱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