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他還去私塾讀了書的,父母都對他殷殷期盼著。
可世事無常,他母親突患惡疾去世,他父親受不了打擊染上了賭癮,為了朝廷的一筆安置費竟將他賣進了皇宮做了內侍,小小年紀,不知吃了多少苦。
“你既活到了現如今那你總有些盼頭的,在宮外有宮外的活法,宮內有宮內的活法,你想科舉報效朝廷,怎知在皇宮大內中又不能借自己一份力為黎民百姓做點實事呢?”
她兒時也被母親拋棄,可幸運地遇到了自家哥哥,自家哥哥從不吝嗇待自己好,教自己讀書識字明理,到底是要比茂然幸運的。
這世上從來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她也只能說一些大道理來安慰茂然了,饒是這話說起來有站著說話不腰疼之嫌,該說的還是得說。
茂然進宮后一直過得渾渾噩噩,突聽得有人同他說這話,他好半晌回不過神來,垂眸想了許久,見得駱卿要走時,他才猛地抬頭,雙眼亮晶晶地同駱卿道“姑娘今日之言當真讓奴才醍醐灌頂,奴才在此多謝姑娘了。”
駱卿微微一笑“你想通了就罷。”
見人用了藥,又陪他說了會兒話,駱卿就起身離開了。
駱卿在鳳儀宮呆了要將近兩月了,就是劉霄也從極北之地回來了,言淮不打算再做坐以待斃了。
“陛下,外面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說是老天怪罪下來了,先是干旱,后是匈奴來犯,再是皇后害了天花,大啟恐有大災劫,陛下還不打算將鳳儀宮的禁制解了嗎?”
言淮站在御書房內,同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說道。
他這話已然算是客氣了,其實外面人傳的是皇后實為不詳,從而抵御不過天花,害了病,可這不是他該說的,皇上也是心知肚明的。
“朕也聽了后宮遞來的消息,皇后確是好了,先前還一直封著鳳儀宮也是宮內一眾太醫商討出來最好控制天花蔓延的法子,也是時候該將鳳儀宮解封了,只是……”
他話鋒一轉。
“還得問問一眾太醫的意思,畢竟這關乎著整個皇宮的安危。何況如今這皇后鳳印也是皇祖母拿著的,后宮之事也得問問她的意思,朕也不好太過武斷了。”
言淮今日勢必是要達到目的的,在旁人看來他向來也是肆無忌憚慣了,當下諷笑道“微臣還真不知曉陛下何時這般聽母后的話了。”
皇上當即就怒了“放肆!怡親王未免太過橫行無忌了!”
說完這話他就覺著不對,他這話不單是諷刺了自己,似是連帶著太皇太后的面兒也沒給。
言淮嗤笑“陛下,微臣性子如此,慣來直言直語。”
皇上在旁人看來是喜怒無常的,可一旦碰上言淮總會泄露出不該上位者泄露的情緒來,他自己也察覺了,可總也改不了,或說是他總也放縱著自己不愿去改。
他收斂了情緒,也不再提及這茬兒,只道“怡親王就這般著急?”
“能不著急嘛,微臣年歲不小了。”言淮說得坦然,“您和母后不一直操心著微臣的親事嘛,如今卿卿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這婚事也是拖了有一個多月了,是該完婚了。”
頓了頓,他又道“邊關匈奴不過是侵擾,沒什么正兒八經的大亂,定國公帶著大軍也要回來了。之后怕就更沒有好日子完婚了,陛下,您說呢?”
皇上眼神遽然一變“你這是在威脅朕?”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實話實說,到時候忙忙碌碌的,連一個假都沒有,更是沒有時間陪卿卿了,微臣好容易成個親,陛下該是不會這般殘忍吧?”
言淮神色不變,甚而還帶著了點調侃意味,讓皇上也不好發作。
“這成親可不是小事,采吉、納禮,一項項下來很是繁瑣,朕這不是怕小皇叔沒準備好嘛,小皇叔若是忙不過來朕派幾位得力嬤嬤給小皇叔,先將東西備齊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