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剛轉過御書房門口的屏風就聽得里面傳來一陣瓷器的碎裂聲,顯是皇上發怒了,他嘴角勾起抹輕蔑的笑,氣勢沖沖地走了。
他量皇上暫時也不敢動他的女兒了。
時間也夠了,太后大壽近在眼前,原本他還有些猶疑,如今是全無情分了。
皇上的貼身大公公福壽忙跨進殿內,就見一茶盞碎裂在地,忙著了人來將地上的東西收拾了,又偷偷打量了坐在上首的皇上一眼,卻見他表情平靜地批閱著奏折,好似方才殿內從未發生過什么爭執一般。
福壽眼觀鼻鼻觀心,給他的徒弟小林公公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奉茶,小林公公會意,小心翼翼地給皇上奉了盞茶就退到一邊候著了,期間皇上也沒甚反應,甚而還伸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似乎……
心情還有些好?
“福壽,傳朕旨意,說是麗貴妃謀害皇嗣一事還需調查,但她性子囂張跋扈,對朕不敬,褫奪其封號,幽居冷宮,靜思己過?!?
“是。”
福壽同皇上行了一禮,便往麗貴妃所居宮殿去了。
其實皇上這旨意說白了還是覺著此事是麗貴妃所為,不過礙于定國公的權勢,退而求其次,這才罰她進了冷宮。
皇上惹惱了定國公,定國公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是又對太皇太后母家一派的人出手,順著素素給的線索,又鏟除了兩位老臣,真真是雷霆手段。
雙方大人物連番舉動下,是鬧得人心惶惶,一時朝堂眾人紛紛站隊,就在年節前夕,太后四十大壽也如約而至。
按規矩奉十必做大壽,太后又特意要求了,皇上總也不能拂了她的意思,不僅將勛爵人家請了來,是連朝中重臣也都請了來,當真是給足了太后排場。
今兒宮中勢必是要大亂的,言淮原本是不愿駱卿隨自己進宮的,可若是駱卿不去,勢必會引起定國公一派人馬的警覺,駱卿又一再堅持,他到底還是將駱卿帶了去。
駱卿是頭一回來這種正式的皇家宴會,原本該是有些緊張的,可一想到今晚上可能會發生的事只來得及擔憂了,是什么也顧忌不了了。
她隨著言淮甫一到得宴客廳門口廳內眾人瞬時都安靜了下來,紛紛朝他們看來。
駱卿何時歷過這般場合?不免被他們看得有些發怯,可她面上不顯,就端莊大方地站在言淮的身側。
言淮體諒她沒歷過這種場合,一只大手輕柔又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想要借此給她些勇氣,然后帶著她跨進了廳內。
殿內眾人好似被言淮這一步喚回了神智,紛紛起身同他見禮。
在諸位朝臣的這一舉動中駱卿又一次感受到了言淮在朝中不凡的地位,沒有因為他數年的出走而被怠慢,有的只是他數年前留下的余威。
言淮在朝中的地位是毫無疑問的,饒是他眼瞎了,一朝回朝地位不如從前,旁人也是不敢慢待的,將他和駱卿安置在了龍椅下左首的位置,而他們對著的龍椅右首的位子還沒有人坐下,不用想也知道是留給誰的。
言淮都攜著駱卿來了旁的勛爵官員自也攜著家眷早早到了,偏定國公還沒有到,直到皇上帶著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在上位坐好,定國公才攜著夫人姍姍來遲。
“陛下、太皇太后、太后,萬望恕罪,老臣因一些公事政務絆住了腿腳,這才來遲?!?
你定國公事務繁忙,來晚了,皇上要管理一個國家不比你忙?
何況你定國公不能及時趕到,也可讓定國公夫人先到啊,這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再看定國公和定國公夫人站在大殿中央,微微躬身同坐于上位的皇上等人行禮,說的是告罪,可姿態卻是十足十地高傲。
偏定國公這幾年在朝中勢力如日中天,現今又拿著兵權還未放手,也沒人能奈他何如。
皇上端著恰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