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為了全這場戲,讓奴婢答應事后才同王爺、王妃提及此事。”素素和盤托出,“皇上也同奴婢說了,今兒這場戲勢必是無法將太皇太后徹底拉下馬的,但可以給她重創。”
“哦,還有樣東西,皇上讓奴婢交給王爺。”
素素從衣袖里掏出了一枚用紅線穿著的箭矢。
駱卿接過素素手中的箭矢,將箭矢遞到了言淮手中,卻見他眉眼一動,神色不復尋常。
她忙給素素遞了個眼色,素素會意,悄無聲息地出了屋子。
“這是當初尚還年幼的皇上同我討要的生辰禮,我原以為他早已將這玩意兒給扔了。”
言淮聽得關門聲響起才開口說了話,話語中不無惆悵。
“我頭一回領兵打仗就將敵方將領給射殺了,而這枚箭矢就是我從敵方將領身體里取回來的。”
駱卿握住了言淮拿著箭矢的手“這是皇上在給你明志?”
“大抵是吧。”言淮苦笑著搖了搖頭,“待明兒進宮再說吧,明兒還有場硬仗要打。”
駱卿躊躇半晌,道“我也想進宮。”
言淮了然,這是她要去見平陽。
他輕摸了摸她的頭頂,道“盡人事吧,往后多多幫襯她便是了。”
定國公和太后反了,已然鬧得滿朝文武人心惶惶,如今太皇太后又被禁足,一時朝堂上更覺人人自危。
許多老臣跟太皇太后母家多有勾連,特特是那種兩代老臣,當年大多都或多或少參與了宸妃娘娘被害一事,如今卻得知跟他們一條船上的太皇太后被禁足了,他們哪里肯罷休?
他們倒是忘了言淮的立場,一上朝就紛紛上奏,讓皇上給個說法,妄圖逼迫皇上給太皇太后解禁。
言淮對于自個兒看不慣的人或事,向來是不會多留面子,當即就笑著諷刺了一干老臣,還甩出了許多賬本冊子,當場就有兩名老臣被下獄了。
至此,無人敢多說什么,就連太皇太后的母家明家也是夾著尾巴做人,其實也不單單如此,該是皇后中毒的事多少惹得太皇太后和明家離了心。
畢竟,皇后確實是活不了多久了。
早朝后,皇上就將言淮帶到了御書房,并遣退了殿中的所有宮人。
言淮四平八穩地坐到了一邊兒的椅子上,倒是皇上,竟是躊躇了起來,握著筆批閱了幾份奏折才開了口。
“當年,太皇太后以為我小,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我都知道,我父親不喜我母親,獨寵側妃,太皇太后初初還會說他兩句,后來……”
“眼見著我母親母家勢力不能再為她助力,她便由著父親害了我母親,甚而還搭了把手,又娶了如今的太后進來,不過,現今都是階下囚了。”
“我還真是沒看錯你,你比誰都能忍,真是讓我甘拜下風。”
言淮同皇上還是有情誼的,可是情誼歸情誼,有些傷害和利用也是無法彌合的。
“小皇叔,我不像你,我是真心羨慕你,獨得皇爺爺的寵愛,也是真心佩服你,你有強大的實力,無論是領兵打仗還是謀求算計,作為敵人,你總能讓人不寒而栗。”
他將手中狼毫擱在刻有龍騰圖案的紅白相間的玉制筆擱上。
“我不是,所以我要壓抑自個兒的仇恨,靜待時機,一口咬死敵人的脖頸,這不也是小皇叔你教我的生存之道嗎?”
“既知群狼環伺便不要莽撞。其實,我很是感激你的,大抵也只有你,在你面前,我才能是我,只是我。”
言淮不是不動容的,可他更懂人心難測的理兒。
“你是想留下我?”
皇上眼中竟是帶上了幾分懇切“小皇叔可否為我留下?為大啟江山留一留?”
皇上問出這話后,殿內一時落針可聞,半晌,言淮才仰臉笑道“阿闌,你覺得呢?你小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