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卿再是傷心難過第二日也是要去書院讀書的,只是青杏和紅梅伺候她洗漱的時候發現她一雙眼睛紅腫得很,給她用水煮蛋敷了敷,一時半刻也沒消腫,奈何要趕著去受學,就只能這樣頗為狼狽地去了。
只是她這雙眼委實太過惹眼,駱如蘭一瞧見她就拉著她好一番問,到得池中書屋,又被舒以歌拉去好一番盤問。
“你這釵子也尋到了,怎地昨晚上還哭了一場?”
駱卿見舒以歌這般實實在在擔憂著她的模樣心頭微暖,但到底是不好說實話的,干脆玩笑道:“喜極而泣?!?
舒以歌可不比駱如蘭好蒙,雖說兩人性子都分外單純天真,但舒以歌總也多了份通透和決絕。
“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了,你若想說我聽著便是?!?
駱卿無法,總也不能說實話的。
誰料到這昨兒惹自己傷心的人今兒就出現了書屋的大課堂上。
頭發還是那樣隨意地披著,拿一支簪子半挽起,仍是一身墨藍衣衫,但衣衫的料子卻是要比在清泉村時細軟些,做工自不在話下,倒更與他周身的氣質相符些。
她覺著腦中一陣轟鳴,萬籟俱寂,好似心里眼里只有那個人了,好在舒夫子的話拉回了她的神智。
“這位是誰想必也不用我多做介紹了,我大啟的戰神,用兵如神啊,當然,琴棋書畫也是不在話下的,不過因著那赫赫戰功平白讓人將這些都忽略了?!?
舒夫子提及言淮滿臉都是驕傲,難得地臉上一直都含著笑,沒了往日那般嚴肅。
“我這是腆著一張老臉去求來的啊,王爺這才答應了我給你們授學,當然,講的是兵法,你們可別給我丟臉啊?!?
言淮一直含笑坐在一旁聽著,這會子見舒夫子講完了才開口道:“夫子謬贊了,夫子乃在下的授業恩師,不過是來給學子們授學,在下也是高興的,恐在下學識淺薄,教不了什么?!?
言淮這話頓時讓在場諸人對他好感倍增,且不說他是怎樣讓人佩服的人物,單看著他就能讓人熱血沸騰,就說他對著夫子的謙遜,那也是讓他們一眾會文不會武的欽佩不已啊。
“別,王爺可別這樣說?!笔娣蜃右哺吲d,笑得是見牙不見眼,但還不忘擺著威嚴訓道:“還有你們,別以為自己學文的這兵法不學也可以,男兒該有志氣保家衛國,能去軍中當個軍師也是好的?!?
言淮笑著搖了搖頭:“在下倒是希望學子們都能入仕為官多為百姓謀福,至于軍師這行當,愈少愈好。”
成景心氣兒盛,昨兒回去想了一夜,還是覺著不甘,這會子聽得言淮的話,也顧不得涵養,當下就犀利發問。
“不知王爺這是何意思?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學子,覺著我們去軍營也是添亂?”
駱卿再生氣傷心也是容不得人待自家哥哥這般無禮的,立時就站起來反駁道:“小侯爺,話也不能這樣說。小女子見識淺薄,可愿聽小女子一言?”
言淮嘴角笑意更深了幾分,但只是坐在那里聽著,沒法子,被人護著的感覺委實太好了。
成景卻是嘴中發苦,這人果真是……一點也容不得人說她心心念念的哥哥。
他也站了起來,對著屏風那邊的人道:“駱五姑娘有何高見,成景洗耳恭聽。”
“高見談不上。”駱卿看著坐在上面嘴角含笑,手中拿著折扇擺弄的人,這才道,“駱卿斗膽,王爺并非是駁了夫子的話,不過是王爺早年侵染戰場,更知戰爭給百姓帶來的傷害,王爺不過是望國泰民安,再無戰亂,那軍師自也不用那般多了?!?
舒夫子大笑:“不愧是王爺一手教出來的?!?
說著,舒夫子不禁就同言淮提及了駱卿和自己第一次見面發生的事。
“她是真的膽子大,我還道是誰教出來的,原來是我們大名鼎